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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我集中精力、连续作战终于把家里收拾整洁。整理出来女儿从小到大衣服和书籍,来一次彻底地“断舍离”。
看着一堆堆八成新的衣服,如果卖了挺心疼的,不知道它们会运到何处,又作何处理。
看着女儿的衣服,我的思绪飞向我的童年和少年,那些和旧衣服之间的故事,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
一、父亲,从城市带回来的旧衣服
小学四年级,爸爸从城市回来,带回来一个包裹,我和姐姐争抢着打开,只见四五件衣服出现在眼前。
我就赶快拿起来往身上穿,粉的、绿的、红的、蓝的,看得我眼冒金光,感觉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穿上它们,一定会像灰姑娘穿上水晶鞋一样漂亮。
第二天,就穿上粉色的外套,绿色带白色花朵的长裤。我好像脚踩风光轮,一路往前冲,路边的花儿草儿都昂着头对我说:“你今天真漂亮。”
昂首挺胸走进教室,衣服好像把我带着飞起来,在教室在飞翔。
同学们抬起头看我,那种被人羡慕的感觉,对一个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穿过新衣服,都是穿两个姐姐穿过的旧衣服,是多么大的自豪。
虽然都是旧衣服,但款式和质量都比农村的要好得多。下课之后,同学们围着我问,你这衣服从哪里买的,我就告诉她们,这是我城里的亲友给我的。
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反而得到她们的羡慕。
那些衣服成了我小学时代的战袍,让内向、自卑的农村女孩的内心得到满足,也给我带来希望。
城市里的美好,都藏在这些漂亮的里,这是我以后努力学习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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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子,从城市里来的旧衣服
邻居婶子的亲戚也在城里,她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很小。她从城市回来时,也带着大包小包衣服。
拿回来女孩穿的衣服,她总是把我们三姐妹叫去先选,选剩下的再让别的小朋友去拿。
每次婶子回来,我和姐姐感觉是过年似的,就像发现了金银财宝似的,一件件挂在身上试。
婶子和大人们开心看着我们像模特一样,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换来换去,比现在到商场买上上千钱的衣服都开心的很多。
我看到,婶子从包裹的最里层,拿出来一件红色的马甲,快速地,偷偷地放到屋子里。
我心想,她真抠门,好衣服竟然舍不得送给我们,肯定留给自己的女儿,她女儿才三岁多,何时才能穿,真是糟蹋了漂亮的衣服。
晚上,婶子来我家,把那件衣服拿给我说,白天人多,怕别人发现了,这件衣服最适合你穿----她还没有说完,我就不好意思低下头。
那件马甲成为我一年四季的装备,夏天早晚穿,秋冬穿在外套里面。
红色马夹,像火一样,温暖了一个农村女孩的三餐四季。
三、表姐的旧衣服,化解了矛盾
我到城市里上中专时,姑姑打电话让我去拿表姐的衣服。她从头到脚给我找一身衣服,让我穿上试试。
对着镜子的自己,感觉自己就是城市的孩子,和她们差不多,那种地域的差别让这身衣服给拉近,一扫农村出身的自卑感。
回到学校,立即换上,室友们都说,这衣服哪买的,怎么这么会搭配。我说是表姐的,她们更是羡慕。
我高兴地把手伸到裤兜,想耍酷。手碰到一团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钱。
找个没人的地方,数了数,四百元。
我的天,1997年的时候,这些钱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我不知道是把钱送回去,还是留着自己花,反正姑姑家人也忘了。
那两天,我不停地进行思想斗争,想着如果这些钱是我的,可以买好几件新衣服,还有我盼望已久的新皮鞋,还有我盼望已久的的《平凡的世界》。
这些可是我都喜欢好久,但没有钱买。
最后被折磨的不行,告诉我的好朋友小荣。小荣听完后,让我立刻送回去,并说这钱你不能花,花了会成为你的心病,见到你姑家的人,你会不自在。
就这样,我恋恋不舍地把钱送回去。姑姑一家,看我送回去的400元钱,激动的不行。
表弟立马哭着喊着,姐姐你就不信我,非说我偷你400元钱,是你自己忘了。
表姐不好意思的向弟弟道歉,就这样一场家庭矛盾,被我给化解了。
她们拿出200元给我,说是感谢我,帮她们解除了误会。我拒绝了,说那些衣服我更喜欢。
每当我穿上表姐的衣服时,我感觉自己已融入这座城市,是那样的美丽和自信,让我走过最青春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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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把旧脱衣服送给收废品夫妻
想到这里,我给一对收废品的夫妻打去电话。
他们为了更多的时间,陪伴三个孩子上学。从农村到城市,在一中家属院买房,两口子利用孩子上学的时候去收废品。
女儿高中毕业时,我把出租屋里的书买给他们。我不好意思把女儿的衣服送给她,怕他们嫌弃是旧衣服。
当我说不知道这些衣服作何处理时,妻子说:“老师,送给我吧,正好我家小女儿正好穿。”
她蹲下来,挑选衣服时,我看到她眼里闪着和我小时候一样的光,这让我心头一暖。
她一会来到我们家,两大包衣服都拿给她。她每拿起一件衣服,都笑着说:“老师,这衣服真好看,还新着呢,你再看看衣服口袋可有东西。”
“你上次给的衣服,我女儿可喜欢了,说比我给她买的还好看。”她不停地说着。
“我昨天还穿着你给的毛衣,质量真的好。这下我们可以省不少的钱。”
“你太客气了,我小时候也穿别人的衣服,喜欢就好,你也帮我解决衣服的去向。”
真的希望,她女儿也像我小时候一样,让这些衣服带给她一些温暖与自信。
亲爱的朋友,你们的旧衣服都会如何处理。我周围的很多朋友,都会把箱底的衣服拿给同事和朋友,看谁需要,用一件件衣服带给别人带来快乐,也让旧衣服焕现新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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