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坐上去沈阳的飞机,无疑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去开始一段有些落入俗套的故事。而我就是想见到他,想和他有一段故事。
下飞机的一刹那,夕阳从飞机的圆形窗户里投射进来,角度是那么恰到好处,也刚好平复了我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想发短信给他,却又马上怯场,思忖再三,还是留下了几个字:
我:我想现在回去,可以不?
仙儿:你确定不?
我不置可否,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迈开。直到机场出口的时候,我开始慌乱,我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直到人群中闪出一个人影,太过突然,又太过自然,他是仙儿。
他几乎是同一时间拽上了我的手,我手心出汗,他的手却是凉凉的,我说,你手怎么这么凉,他没有直接回答,却从兜里掏出了准备好的手套,黑色和灰色同款。
我带上手套,他依旧拽着我的手,我们一起找车,坐上大巴,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我不知道该把眼光放向何处,只能呆呆地凝视着窗外,假装漫不经心地和他聊天,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朝着我微笑。
那天沈阳的温度是零下5℃,但对于一个南方人的我来说还是有点冷,下了机场大巴,我的身体便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他抓着我的手,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份异样。
我们打车去了吃晚饭的地方,是火锅和烧烤,开始他显得太过粗矿,直接把一盘撒尿牛丸倒在火锅里,有几滴溅起的汤汁撒到了我的衣服上,吓了我一大跳,也同时打开了彼此的话匣子。
整顿饭的光景,我看他忙得够呛,一边给我夹菜,一边滔滔不绝,几乎从初恋讲到了拜把子的兄弟,我很少说话,只是笑着附和。他突然说想和我喝酒,又很快变了卦,对我说我不能喝,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恍惚间让我有些错愕。
和很多成年人的故事一样,饭后我们很自然地去开了房间,但真正进屋的时候,我们都变得十分局促,他推脱说热,便开始从外套一件一件卸下,我知道他是真热,但还是忍不住嘲笑他,气氛一度变得尴尬。
我整理东西的时候,他就站在我的身后,隐约间感受到他的目光,心跳徒然加快。当我拿起洗漱用品的袋子的时候,他突然把我拉了过去,猝不及防间我的脑袋落在了他的胸膛。
我开始紧张,他吻了我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他好像问了我一个什么问题,我不记得我的答案了,只是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他顺势一带,我和他一起落到了床上,而那个装有洗漱用品的袋子,也无声地落到了地上。
欢愉之后,我困得不行,他执意要给我洗澡。浴室的灯光明亮得有些暧昧,他挤了洗发膏往我头上抹,我开始认真地注视着他,当他给我涂沐浴露的时候,我抱紧了他。
直到凌晨3点,我们才关了房间的灯,他用手揽我入怀,我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身边很快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我试着轻轻把手从他手里抽开,抽的时候他的手却突然收紧。我睡得很浅,几次试着把手抽离,都没有成功。
早上的时候,我们又要了彼此。结束的时候,我们就那样躺在床上,他望着我,我望着他。他说,他觉得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有人说幸福是有阴影的,我突然间就相信了。
送我到机场的时候,他执意要多呆一会儿,我怕赶不上飞机,每次让他离开的时候,他总像个孩子一样撅起嘴作苦恼状,让人忍俊不禁又难以拒绝。
离开沈阳的时候,窗外的夕阳一样明朗,像是祝福,也像是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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