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月份的时候,看了《金刚狼3》的第一支预告片,背景音乐伴着Johnny Cash的Hurt,狼叔带着满身伤痕出现,X教授也垂垂老矣,荒凉的末日氛围一下子让那个曾经呼风唤雨的变种人世界面目全非了。
类似的情景其实也出现在X战警们面对哨兵和天启的时候,但不同之处在于,那时候不管多绝望,总是很多人在一起面对的。哨兵嗜杀成性,有幻影猫送金刚狼回到过去逆转未来;天启扬言要毁灭世界,有bug级变种人琴与之抗衡。总之再困难,最后结果总是好的。但这次,我们面临的是一代变种人的终结。
回头一想,从2000年第一部《X战警》上映到现在,休叔扮演的金刚狼已经陪伴我们十七年,而在X战警宇宙时间线里,狼叔已经陪伴我们一百八十多年了。
然而自愈能力强并不意味着长生不老,终是要和其他人一样,在刀枪对峙中在身体上留下伤痕,不会愈合的伤痕。
记得小淘气第一次见到金刚狼伸出刚抓的时候,问他,疼吗?他说每一次都疼。尽管能够快速愈合,但经历的痛楚却也是切切实实与常人无异的。
《暮狼寻乡》,金刚狼开始衰老,身体里某种毒素或是疾病也在侵蚀着他,曾经为了救矢志田连原子弹都无所畏惧的金刚狼,此时却连对付几个小混混都很吃力,每次收回钢爪,指间也残留着难以愈合的伤口和脓血,需要很用力才能把体内的子弹逼出来。
对金刚狼最初的印象,是那个叼着雪茄潇洒不羁的男人,是那个面对Charles和Eric的请求,毫无顾忌地说一句Go fuck yourself的男人,是那个平时最不屑遵守规则,但关键时刻最有担当的男人。
他为了追杀哥哥,曾经被政府计划利用,受过最残酷的改造,所以常常伪装成一副冷漠不问世事的样子,但他却可以和萍水相逢的小淘气成为那样好的朋友。《逆转未来》(未删减版)里,小淘气接替幻影猫继续对金刚狼进行时空传送的时候,说了一句“Hello,Logan.”过去时间线上的Logan梦中惊醒,回了一句“Rogue?”,也算是很别开生面的久别重逢了。
矢志田觊觎金刚狼的能力并且想据为己有,金刚狼完全可以撂下这一档子事一走了之,但得知真理子的处境危险,还是带着她走上逃亡之路。在《狼2》里,也有过一段金刚狼遭暗算,然后愈合能力急剧下降的情节,但最后终是挺过来了,并回到了那个锋利无比的金刚狼。
他是个很悲情的角色了,经历过三段感情,但每一段都不得善果。
第一段感情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和银狐的相恋最后以脑袋被埃德曼金属做的子弹打了一枪失忆而结束,不过忘记也好,他遭受的巨大欺骗,银狐的身不由己,都注定要成为一段尘封的记忆。
进入变种人学校之后,他对琴产生好感,琴温柔典雅,勇敢果断,众人被万磁王囚于自由女神像中时,她鼓励镭射眼给了关键一击,在飞行器故障眼看大家要葬身洪水时,她揽下拯救大家的重任,一手控制飞行器,一手挡住洪水,并进入教授的意识向大家告别。
碍于镭射眼和琴的关系,金刚狼对琴的爱总是小心翼翼,但不羁的性格又让他常常忍不住表达出自己的爱意。琴曾经也表示过对金刚狼有意,但她更需要一个像镭射眼那样顾家的好男人。
与琴的这段感情结束于金刚狼的钢爪刺进琴的身体,结束了她黑化为凤凰的痛苦。这是他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从来没有确立过关系,也只在琴临死前才说了一句“我爱你”。
后来在日本和真理子的逃亡过程中,金刚狼梦中都呼唤着琴的名字,逆转未来成功后,看到琴的回眸,这大概是这次逆转未来最意外的馈赠,尽管最后金刚狼的深情凝视还是被镭射眼打断。
第三段感情,是和真理子之间,但此前的经历让他最后选择了离开。
大多数的画面里,金刚狼总是在手起刀落间,周围就躺倒一片,安安静静享受温情的片段屈指可数。在《狼3》里,他与Charles、小女孩装作一家人的时候,Charles的那句“这就是生活的模样,彼此相爱的人们,一个家。你该花点时间感受一下,Logan,你还有时间。”显得尤为温暖动人。
Charles弥留之际,还在对Logan述说着自己理想的生活,还说了让人于心不忍的一句“但我不配拥有。”
他和Charles亦师亦友,无处可归的时候,变种人学校收留了他,逆转未来的时候,他劝说着低迷消沉的Charles,正如当初Charles引导他那样,变种人濒危,他俩相依为命,世界上最强大的大脑开始退化,也是金刚狼在照顾他。
“一些人在跌跌撞撞中失去了方向,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永远的迷失。”可能很多人都无法理解教授终其一生都在践行的理想——人类与变种人能够和平共处,包括金刚狼,但他始终作为一位长者,一位领袖,一位挚友,心怀天下。
人必须忠于自己,乔伊
不能违背自己的本性
带着杀戮活下去很艰难
这条路没有退路
是对是错你都得背负
直至一生
现在快回去找你妈妈
告诉她一切都好
山谷里再也不会有枪声了
金刚狼不再锋利了,所有人对《暮狼寻乡》的幻想大概都是狼叔能安安静静归隐山林,在一片依山傍水的地方,安度晚年。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金刚狼注定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狼3》一反常态地没有大场面与大气磅礴的特效,Logan用自己残存的力气履行着自己最后的责任。与其说他是一位超级英雄,不如说是一位晚年的西部牛仔,褪去了锋芒,但仍想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曾经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如今日薄西山,是让所有人心痛的一件事。哪怕是曾经面对天启都未露太多怯意的卡利班,也要变成敌人的搜索工具,饱受虐待,更不用说曾任一校之长的Charles和无所不能的Logan。
钢铁之躯终于难逃和血肉之躯一样的宿命。变种人的希望最终只能寄托在劳拉一代的身上,Charles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嘱咐金刚狼保护好她,卡利班意识到了这一点,最终选择了变种人的阵营,引爆了炸弹,Logan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最终用生命给了变种人未来。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最后劳拉将墓前的十字架摆放成“X”形时,我们明白了,初代变种人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Mutant and Pro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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