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8月,人类第一次上升到蓝天之上,并四处眺望。
退休军官、内科医生西门斯成为人类有史以来上升到最高处的人,他独自驾驶着一个气球,飞到30㎞之上,并且透过气球的后玻璃窗,瞥见一个不同的天空。西门斯博士回忆说,那是暗黑和深紫色的天空,他已经到达地面上看见的蓝色被太空的完全漆黑所取代的过渡区域。自从西门斯那次飞行以来,许多国家都飞到过大气层之上,人们(包括机器人)多次在太空直接体验,一系列的实践清楚地说明,即使在白昼,天空也是黑的,太阳把天空和太空船照得亮堂堂的,下边的地球也是一片明亮,可是上面的天空像夜晚一样漆黑。
从世界的黑暗到人性的险恶宇宙是黑暗的,宇宙也是奇妙的。
当下的科学探索发现,宇宙几乎是不允许生命存在的,生命在宇宙中,大约只能在10的负37次方的体积里繁衍,也就是说,宇宙中只有在10的37次方之一的体积内,是适合生命存在的,具体写出来就是,宇宙只有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1是适合生命存在的,在1之前共有36个0,其余全是冰冷的、有辐射弥漫的漆黑的真空。想想这一点,是不是感到,地球的存在是一种恩宠,人类的存在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而且,地球的表面是平滑的,尽管有高山和海沟,地球表面的平滑从宇宙空间看是惊人的。如果地球像一只台球那么大,那么它的凸起部分最多也不超过0.1毫米大小,小到你几乎看不见或者摸不出来。
从世界的黑暗到人性的险恶为什么许多科学家最后都皈依了自由宗教,90%以上皈依基督教,因为科学探索引起的敬畏超越了人类的理性,如果没有宗教的安慰,人类永远无法解决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问题,也永远找不到家园。
宗教虽有局限,但人类的精神不能缺失这个代用品。宗教伟大的一面在于,它把人类的家园安设在了立体世界,安设在了宇宙太空,让人类超越地上的逻辑,走出狭隘的个人空间,与宇宙间的大尺度事物保持联系,从而有更大的生命格局、更大的思考空间和更强悍的生命力量。
心理学先驱威廉·詹姆斯认为:宗教使人类“在宇宙中就像在家里一样的感觉”,而哲人怀特海则认为,信仰就是把个体的有限性与宇宙的无限性结合起来而形成的一种关系。
宇宙其实是我们内心世界的外在投射,外空间和内空间是对应的。事实上,我们内心的大部分空间也是幽暗的,我们自己也是解释不了的,为什么“认识自己”那么难,因为人性中的大部分也是虚幻的,展示出来的物质化部分不是根本,而是冰山一角。
从宇宙的起源来看,人类的蒙昧阶段非常之长,以至于在人类出现之前,宇宙已经过去了99.998%的时间。
就此推断,人性中光明的一面其实也是非常小的一部分。宇宙存在138亿年,人类出现200万年,智人出现有20万年,呈自然性;文明史只有1万年左右,呈社会性。哲学家黎鸣认为,1万年的社会性除以20万年的自然性,他得出人性中的善仅占5%,其余95%都是人性之恶。不知道这种算法有什么理论根据。但这个数据恰恰暗合了英国科学家格林用超炫定律计算出的宇宙间物质的占有率,格林认为,宇宙间的物质占5%,其他的95%都是暗物质与暗能量。因为仅仅用牛顿的万有引力解释不了宇宙间如此的美妙和谐与秩序井然,一定有我们观察不到的东西存在。
人性来自于自然性,又不断发展其社会性和精神性。自然性是明显的,而社会性与精神性往往是内隐的,每个人的人性、人格其实都像一座冰山,我们看得到的、可以量化的只是露出水面的那部分,而看不到的一大部分都在水面以下,相当于人性中幽暗的部分。说穿了,人性就是人心,人性难测就是人心难测。历史的复杂、社会的复杂也是由人心的复杂导致的。
人是自然的杰作,人性中自然包含着自然的无限与万有,无限的美与无量的恶都潜藏在人性深处,故思考自然也是思考人性。从动物世界、宇宙星系的构成中(太阳系八大行星都有卫星,各自构成一个小家族,天王星有15个卫星,土星则达到18个)也能看到人类世界的影子。我们说人性多变,其实人性中变的的东西一直在变,而不变的东西永远不变,比如人们对爱的渴望、对美的热爱等。而宇宙间不变的东西也是不变的,如道的运转,物的规律,诸如日升月落、春夏秋冬、寒来暑往、热胀冷缩等不会变,而变化的东西一直在变。
制度对人性的影响是有限的,所以人类发明了宗教,用自然的虚空填充人性的虚空,让人们从外界的流浪走入内心的安宁,找到家园,找到和谐,自我安慰,自我教育,这是宗教的秘密,也是宗教的伟大,所以世俗化的教育永远代替不了宗教,伟大的科学也代替不了。幽暗的人性要从幽暗的宇宙间得到安慰和启示,并诉诸社会性的道德、法律、制度,此外别无他法。
从世界的黑暗到人性的险恶《圣经·创世纪》中记载,上帝为什么要毁灭索多玛和蛾摩拉,因为这两个城里的人犯罪做恶,得罪上帝,没有一个义人。西方人接受的“人性恶”的观点大致接近人性真相,加上他们的商业文化在陌生人中展开,平等交易的契约文明原则迫使他们设立各种制度,限制人性之恶,尤其是防止权力作恶,他们认为,总统靠不住,权力靠不住,因为人性靠不住。而以儒家为代表的东方文化确认的“人性善”只是一种假设,只对应于“人之初”,作为信奉教育而不相信制度的儒家信徒们,几千年下来,依然在情感道德里转圈子,缺失理性认知,放弃制度更新,和这种对宇宙和人性的认识有关,当然也和权力的自私与自负脱不了干系。
一种文明最重要的是它沉淀下来的价值观,这种价值观决定了文明发展的方向和品质,就是什么是最重要的。价值观是文明之间的对话基座,也是连通的根本。
世界观从根本上讲,就是宇宙观,它也是人生的总开关,人生观是由世界观奠基的。
熊培云说,自由在高处。里面有大智慧。
——卡尔·萨根《暗淡蓝点》阅读随笔
从世界的黑暗到人性的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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