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儿
最喜,乡间田野的绿意盎然;最爱,晨曦日暮的田园风光;最恋,农家小院缓缓升腾的袅袅青烟。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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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立于指尖的金蝉
烈日灼灼,知了在这伏天的浓密的枝叶间,拼尽它最后的力气,嘶叫,还不时的从树上跌落几只,扑扇着苍老衰弱的翅膀,挣扎,地面盘旋。它本是害虫,为其生存,吸取大树营养,从幼卵到破茧成蝶,寥寥数日,亦是一生。
蝉鸣鸟唱蜂蝶舞,树茂林密野花香。暑假的时光,是漫长又短暂的。清晨,伴着悦耳的曲子,凉爽的风,独自漫步在乡野小径。小河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小青蛙在水草中央呱呱地叫着。玉米栝拔节生长,细长的玉米穗儿吐着青黄色的须,我仿佛已经看到它嫩绿的衣服里裹着金黄闪闪的果实。挨着长长的小河,岸边的红红的高粱,在微风中摇曳着她婀娜的身姿。大豆结荚粒粒饱,芝麻开花节节高。我陶醉在这醉人的布满绿意的田园。忽然,一只知了猛的落在我的肩膀,扑扇着翅膀,嘶嘶地叫着,又从我身上摔在水泥地上。我曲身捡起它,将它立于我的指尖,它依旧拼命地高歌,那声音有些刺耳,有些凄凉。它用力地抓着我的手指,透明的翅膀贴在身体两侧,两只褐色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或许,这是它最后的力量,竭尽全力,将生命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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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淡淡的烟火味道)
人间最美不过四月天,人间最美的味道,莫过于那淡淡的烟火味道了。或许,你高居城市楼阁,厌倦人间烟火。或许你厌倦红尘,修身修心,不食人间烟火。或许你看淡尘世喧嚣,退隐田园,砍柴烧饭,爱上烟火的味道。或许,你爱上我,我爱上了你,我和你,一起铸造平凡烟火里的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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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锅台,两口锅,三四把木柴,五六碗清水,一勺米,半小时煮好一锅香浓四溢的米粥。再削三两块土豆,切几根新鲜的丝瓜,摘两个青红肥嫩的辣椒,炒锅内,添油翻炒,青红色的搭配,香,鲜,美。盛于两个青花瓷的圆盘中,摆放在红铜色的四角木桌上,竹筐里冒着热气的馒头,和着饭菜的味道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餐桌前,儿子,女儿,相爱的两个人,你望着我,我赞着你,于平淡的柴米油盐中,品味着幸福与快乐!中午,鸡圈里传来“咯哒咯哒”的声音,原来白母鸡和花母鸡各自下了一个蛋,等着邀功呢。小狗乐乐摇着尾巴悠哉悠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像是在巡逻,在放哨。一会儿又跑到菜园里,和黄瓜,豆角花上的小蜜蜂说着什么悄悄话……一切,一切,都有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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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日,天气极其的炎热。酷暑难耐,整日躲在空调房里,看书,写字,听音乐,偶尔侃几段碎碎念,拨弄拨弄手机,和好友调侃几句。暑假里的小生活,虽有些枯燥,但也不失诗意。公婆是极其勤劳善良和蔼的老人,每日三餐大多都是他们张罗,有时我去帮做饭,婆婆总说:“烧地锅做饭,你不行。别弄一身灰,忙你的去吧!”昨儿早晨,公婆有事外出,叮嘱我早起为仨孩子做早饭,再送闺女和大儿子去补习班上课。
三伏天,早晨也是感觉不到凉爽的意思。院子里有一地锅台,是春天时公公自己砌成的。几十块红砖块,磊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地锅台。不大不小,蒸馍,煮肉,熬饭,炒菜,全部搞定。我把煮饭的锅放上去,添水,加米,丢几块南瓜。抱来一捆花柴,用风干的玉米剥皮,引火烧饭。坐在地锅前,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热脸庞,汗水顺着额头流过脸颊,顺着脖颈流到胸前。不大会儿,一缕缕裹着米香的蒸汽,从锅盖里冒出来,袅袅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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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从锅底窜出来的红红的火苗,
从院子里升起的袅袅青烟。
感觉,这才是最幸福的农家生活。
突然就爱上了这浓浓的烟火味道,
突然,就忆起了我的童年……
好像,那年我六七岁吧。
好像,那年,我刚上一年级。妹妹小我两岁,弟弟才两岁。
记得,那是一个麦收季节,每日天不亮,爸妈在田里忙农活,收割麦子,打场,晾晒。一日清晨,我睡醒后,爸妈早已不在家里,弟弟妹妹正熟睡。心里就想着帮他们做早饭。
那是我第一次做饭,厨房里就一口地锅。
锅台有些高,锅口有些大。
我踮起脚往大锅里倒了两瓢水,然后又在米袋里窊了一瓢米,直接倒进大锅,盖上锅盖。
抓一捧麦秸,擓一篮子玉米芯,蹲在地锅前,擦然好几根火柴棒才把火引着。
厨房里浓浓的烟雾,呛的我直咳嗽,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流。就那样,一直坚守阵地,一步不离开锅底门。
烧火一个小时,光滑的小脸蛋上尽是灰,妹妹睡醒后,看到我,说我是一只花脸猫。弟弟也醒了,我骄傲的告诉他:姐帮你们做好饭了,咱们一起去田里喊爸妈回家吃早餐!
田间的小路上,我们仨蹦蹦跳跳,兴高采烈地牵着手,阳光洒在我们身上,金灿灿的,笑声被风带走了,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朝我们歌唱,哦!快乐的童年!
爸妈带着惊奇,带着欣喜,回到家,掀开锅盖,爸妈笑了,我楞住了,弟弟妹妹呆住了。
“姐姐,你做的什么饭呀?怎么没有汤呢?米锅巴!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妹妹立起脚趴在锅台上望着大锅里的早饭,嘟着小嘴问。
妈妈用铲子把米饭从锅里盛了出来,金黄的米锅巴,香脆可口,我们姐弟仨一人一块,吃得满嘴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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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底的火差点掉到外边。我忙收起了回忆,
我家的小菜园,黄瓜,豆角,茄子,辣椒,丝瓜,苦瓜,空心菜,上海青……绿色无公害,安全又健康!
摘两个泛着紫光的茄子,择一筐滚着露珠的上海青,馏了俩红薯叶蒸的馍馍,一枚咸鹅蛋,足足八两重,掰开,溢出香油三五滴。
友说,这样平凡的农家小生活,你也能这般诗意。我言,心若有诗意,烧火做饭也挺惬意,听书,烧火,做一个诗意的烧火丫头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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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一半烟火,一半清欢。
锅碗瓢盆交响曲,柴米油盐酱醋茶,那是人生之烟火味,谁也离不开的生活本真。
那么,给岁月一份留白,给自己一份寂静。让思绪在音乐的韵律中舒缓,让心灵在静静的流水里,涤荡,感悟。
愿,你我的人生, 在一粥一饭里种下诗意,种下清浅;在一花一叶里收获快乐,收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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