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要到宁夏去。从武夷山登机,美丽的“玉女”为我送行,飞过长江,飞过黄河,穿过大江南北,来到向往已久的首都北京。心情真激动啊,趁着下一段行程尚未到来的短暂间隙,拜访了恭亲王爷的府邸,真大啊!尚未看得仔细,又被催促上车,沿途座座古城楼一一闪过,匆忙间来到天安门广场,远眺天安门城楼,心驰神往,本来要瞻仰毛主席遗容的,可是那天正巧因某种原因暂停参观,无缘见到。
接下来的行程改乘火车,一夜“鬼”声将送我到青城呼和浩特,来不及休息,抓紧时间探访这里的自然风光:辽阔的希拉穆仁草原让我流连忘返。希拉穆仁,蒙语意为“黄色的河”,距离呼和浩特向北100公里,是典型的高原草场,据说夏秋时节绿草如茵,鲜花遍地。草原上,马奶酒的醇香在身边漂浮,一望无际的蓝天,它离我是那么的近,那一刻真想融化在蓝天的怀抱里,可狂风凛冽无情,我只好逃之夭夭。 寒冷将我带到昭君青冢,昭君墓始建于公元前的西汉时期,夯筑而成,墓体状如覆斗,高达33米,距今已有2000余年的悠久历史,是中国最大的汉墓之一。据民间传说,每到深秋时节,四野草木枯黄的时候,唯有昭君墓嫩黄黛绿,草青如茵,“青冢”因而得名。杜诗云:“北地草皆白,惟独昭君墓上草青如茵,故名青冢”。徜徉在此,当年昭君出塞的情景依稀闪现,边城的号角声隐隐在响,那跌落的大雁仿佛还在留恋,一代美人魂归匈奴,虽留下了民族融合与促进和平的感人故事,可我却有着莫名的遗憾和伤感……
五方塔的风铃声吹走了我的缠绵,伴随着大召寺的钟鼓向烟雾升腾的地方走去,大召寺位于内蒙古呼和浩特市玉泉区南部,是一座藏传格鲁派(黄教)佛教寺院,始建于明代万历7年(公元1579年),由土默特部首领阿勒坦汗所建。大召寺的汉名原为“弘慈寺”,蒙语称为“伊克昭”,意为“大庙”。其中“召”为藏语寺庙之意。因为寺内供奉一座2.55米高的纯银大佛,故民间又称其为“银佛寺”,到了清代崇德5年(公元1640年)重修后,定名为“无量寺”并沿用至今,故山门殿匾额为“大召无量寺”。大召寺是呼和浩特最早建成的黄教寺院。这里,我看到了大清国的辉煌,看到了汉藏艺术的完美结合。 “九边第一泉”的匾额让我印象尤为深刻,相传,清代康熙皇帝率军西征,返回京城时途经呼和浩特,在大召寺门前歇脚。时值酷暑,大队人马口渴难挨。这时,皇帝的御马突然奋蹄刨地,蹄落处涌出一股清泉,自此泉水长流不绝,于是有了“御马刨泉”的传说。以后,人们在泉水处修筑了井台,供人饮用。因井水清澈甘甜,如玉液琼浆,久而久之,便又有了“玉泉”之说。大召寺门前也因玉泉井而繁华起来。形成了著名的“明清一条街”。玉泉井水,远近闻名,被誉为中国古代北方著名的辽东、蓟洲、大同、宁夏、甘肃和固原等九边镇的泉水之首,“九边第一泉”因而得名。清代山西文人王用祯用棉书题写了“九边第一泉”,并刻成横匾悬挂于大召寺的山门之上。那字体用棉花蘸墨书写,是那么的清秀而飘逸,令爱好书法的我深深折服。
再乘火车,又一夜“鬼”声把我送到凤城,多美的称呼,就像她的名字---银川一样纯洁美丽,这个中国穆斯林之都,有着不同颜色的珍宝:红色的枸杞,黄色的甘草,白色的干毛皮,蓝色的贺兰山石,黑色的发菜……每一样都吸引着我,想要把他们带回家乡去,好奇心耗费了我不少的银子。虽然天色已晚,毫无倦意的我沿街漫游,印象中清甜的面团团滋味独特,那一夜的梦就也格外香甜。
银川的早晨是清冷的,带着一身的寒气,我已然站在西夏王元昊的陵前,只见满目苍夷——被风雨侵蚀得斑斑驳驳的黄土包,长满野草的冢园四周石破砖残,使这座王陵显得荒凉而孤寂,它远没有秦始皇陵的霸气和巍峨,更没有乾陵的高大和雄伟,它有的只是朴实和庄严。元昊是西夏开国皇帝,勇猛无比,智慧超群,正是在他的带领下当年党项族方能够驰骋沙场,雄霸一方。放眼望去,目前的王陵就是一堆黄土,但它却被称为东方的金字塔,西夏王陵有着许多自己的神秘之处,比如土堆之上从来不长草,飞鸟从来不会在土堆之上停留。这些现象都让西夏王陵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在陵前沉思良久,回头一望,古战场犹在,可历史车轮滚滚,不论曾经是帝王还是走卒,到头来都是黄土一堆。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消逝在历史的烟尘里。
时间就在凝望中缓缓溜走,中午时分,我们登上汽车来到镇北堡用餐,西北影视城在眼前晃动,在这里领略了刀光剑影,角弓齐鸣,看到了十八里坡的尘土,断仇谷的硝烟,到处不是掌门便是令主,穿上专门的服饰,仿佛自己也成了江湖豪杰,这一切都那样真实又那样遥远,不由感慨张氏作家真是一位经营艺术的高手,好一个收购荒凉的艺人,能够把商业与艺术完美结合。
还没看够,又催你前行,银川此刻的阳光灿烂无比,沙湖在召唤着我,一个比杭州西湖大两倍的湖泊展现在眼前,随船而行,一望无际,我看到奇特壮观的芦苇荡,低飞盘旋的燕鸥,叫声是那样的缠绵,甚是惹人怜爱,突发奇想那燕鸥若能幻化为翩翩仙子,我们在这芦苇丛里呆上一个轮回,或能圆满今生一切的愿望。恍惚中荡漾的湖水已将我们送到岸边,无垠的沙漠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片金黄,我看到成群跪迎的骆驼,站立的马匹,还有飞奔的游艇,悬空滑翔的游人…… 此刻的沙漠显得神采奕奕,赤足走在柔软的沙路上,第一次感觉到我的心与这空旷贴得这么近。
随后参加特色旅游项目——骑上凶恶的鸵鸟飞奔,领略惊魂一刻,同事因为身材高大体型壮硕,被众鸵鸟拒绝乘骑,令人啼笑皆非……羡慕他们会驾驶的,可以租一辆沙滩吉普在沙漠中任意驰骋,我和另一位伙伴只能望车兴叹,在沙地中漫游,无意中闯入了国际沙雕展园,展览已经结束,没有对外营业,留下了众多作品,有人看守着,经过协商与恳求,终于让我们进园参观,我生平第一次见识了沙的艺术:一座座沙雕气势磅礴,人物栩栩如生,城堡高大雄伟,让人叹为观止。
夕阳西下,一天的游览匆匆结束,回到市区,银川的夜是那么的宁静,坐在车上向外望去,只见灯光摇曳的城池里,五光十色的街灯,宽阔笔直的大街,急急行走的出租车,却看不见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声响,商店早已关门,此刻如果走在街上会是那么多余,仿佛走进神话中的魔城。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被叫醒,到宁夏大学附中参观学习,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这次的行程告一段落。
登上西去的列车,颠簸在往西安的路上,百感交集,十三朝古都的西安竟三次踏进,匆匆的又离它渐行渐远,好似梦里挥手别离……太阳下山了,无际的霞光昭示着黑夜即将来临,躺在这节奏分明的火车卧铺上,不禁思绪翻飞,光影交错晃动,时光仿佛被切割成无数碎片,满腹心事被铁轨挤得四处逃窜,此时的迷茫犹如飞逝的铁轨闪烁而又遥远,孤独感悄然而至,入髓入心,这样的夜只有拥着思念才能入梦了吧。
2003年 冬月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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