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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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夜班回家，昏昏沉沉没空管孩子，睡了一觉。起来吃午饭时，看到两个孩子在边玩积木边吃饭，吃完饭又说要到楼下去玩，两个一阵风似的跑了。

我坐在蒲团上，靠着床沿写简书的日更。写完了也不见他俩回来，我走到阳台上，看到他们两个在楼下，不知道在玩什么。一会儿走到他们经常玩的小伙伴的楼下大叫:“阳阳——下来玩啊！这里有好多水弹！”

一会儿，我听到儿子开门回来了，他满脸通红，头发尖在流汗。我才发现他的头发有点过于长了，显得他的头更大了。

“儿子，我们去剪一下头发吧！你头发好长了！”我对他说。

他回来是找他的枪——可以打水弹的枪，找到了就在那里装零件，没空理睬我。我一看时间，的确也还早，决定先让他玩一会儿。他弄好了枪，又准备往外走，我拿水杯给他，问:“你要不要喝口水？”

他喝了一口就跑了。一会儿又回来拿他的奥特曼卡册，我妈朝着他喊:“别把东西全拿出去，又不拿回来！”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他已经跑远了。

外面的阳光很好，微风缓缓地吹着，让人想出门。我拿着他俩的水杯，出去找他们。儿子正跟他的小伙伴卡卡，玩奥特曼卡片，把卡片一张张排在地上看。他俩坐在太阳底下，也不觉得热。女儿没人跟她玩，她对我说:“妈妈，好无聊。你跟我玩吧。”

“我们回家玩吧，外面好热。”我对她说。我其实挺宅的。

“不要！我想你跟我在外面玩。”女儿一边踢着一个没气的篮球，一边跟我说。

小孩子需要多一点户外活动。我因为刚下夜班，能量少了一半，哪也不想去，今天没有安排任何的活动。难得今天他们都自己跑出来玩了，她的要求合情合理。

“好的，跟妈妈在小区走走吧。”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在小区里走了。我们看到一只鸟停在树梢，它长着黑色的鸟冠，尾巴的位置有一抹橙色，小区里很多这样的鸟。“妹崽，你看，这里有只鸟。”我对女儿说。“在哪儿？”女儿顺着我指的方向，发现了它。一眨眼，它就飞走了。

再往前走，我们发现平时的水渠都干涸了，中间露出干的落叶。路边的一颗大树全换上了嫩绿的叶子。女儿抓起一把旁边的叶子，问我:“这是谁掉的？”原来是树叶嫩芽的外壳，掉了不少呢。

跟着女儿在干涸的池塘里走，她走到秋千让我摇，又走到滑滑梯，憋着一口气往上冲，冲上去又滑下来。碰到她的同学，玩了一会儿。我看时间不早了，才叫她跟我回家。

我们找到儿子，他正在跟小虎玩一个破烂的铁铲子，用来铲土。我到处找他的水杯，又看到他的卡册，捡起这些东西，我叫他回家，准备去剪头发了。他叫他的小伙伴把枪还给他，把东西都拿回家，我们终于可以去剪头发了。

剪头发这家店在村里，是一个简陋的铁皮房，一棵树中屋子中间钻出去了，不应该这样说——是这个房子本来就是围着树搭建的，树很粗壮。剪头发的是村里的一个老爷子，每次剪发十块钱，我爸经常在这里剪，儿子没有上学前，全是我随便剪的，现在上学了，来让这个老师傅剪。

老爷爷剪头发很利索，我们到店里，正好有一个人在剪，等的过程中，又来了一个人。儿子不肯在店里等，跑到外面去了。外面有一条巷子，里面掉了不少坏掉的黄桃。上次儿子刚走出去就摔了一跤，弄了一裤子的泥。我叫他小心，他又跑到旁边晾着衣服的院子里去了。这村子里，搞不好有土狗，会咬人的，我叫他回来，他不肯。

上一个人剪完了，我赶紧把他抓进来。老爷子在原来凳子上又加了个小凳子，等他坐上去，给他围上围布。剪头发开始了。儿子眉头紧锁，好像很难受似的。老爷子一会对他说:“抬起头来！”，一会儿又说:“头摆正，别低头！”我觉得他很快就剪好了。老爷子用了一块海绵扫干净头发，解开围布，放儿子下来，我看儿子并不觉得容易，笑了起来。说:“你好像被剪了头一样。”

我们又走去旁边市场买了些水果蔬菜才回去，回去给儿子从头到脚冲洗了一遍，他便清清爽爽地躺在沙发上不动了。直到给女儿洗完澡，我过去看到他，他还躺在那里。我说:“你在干嘛呢？”他答我:“没什么事，只是躺着休息。”他可以静这么久，看来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