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

小女孩突然停下了，伸出的头侧歪着，屁股撅起来，左手像一朵小花在身后的屁股上盛开，右手则是弯曲着挠着自己的头。她看着地铁走廊里的画报展，足足停留了三秒，或者是四秒，当然也不排除五秒的可能。成群的人低头，行走，却没有人注意的她，包括她的父亲。

小女孩再侧多一点的头，就发现父亲没有发现她没有跟着他。于是她快步跟上去牵着他的手，然后再驻足观望。

她真是可爱的紧。

也许天底下可爱的孩子，都是长了同一副容貌，有着相同的妆容和雷同的服饰。这个孩子就是个例子。她的上身是一件淡粉色的小棉袄，刚好勒到她的腰间，一件深色的牛仔裤，使上衣仿佛要飞到我的眼里。她的鞋子小小的，可能只有我一只手的模样。两个小马尾分散在两边，走起路来一上一下，煞是迷人。

人群总是这样嘈杂，大部分人都是排着队低头玩手机，缓慢行走。却总有些或投机取巧者，或疲于奔命者，或自寻存在者以身试险，像蠕虫一般七拱八拱。碰到别人时，总会影响到别人玩手机的雅兴，他们自然是要挨白眼的，这也是唯一证明除此之外，还有表达情感的瞬间和方式。

小女孩却是个特例。即使她耽误了时间撞到了谁，那人总会露出慈爱的微笑，显示自己是个充满爱心的人。而若有人碰撞到小女孩，她就会更加靠近自己的父亲，给别人留出更多的道。

她走起路来总是那样的轻松，就像脚下有个弹簧，跳的那样高。可每当父亲摸着她的头时，她就是另一副模样。她两只手高高举起，勉强抱着父亲低垂的手臂，脑袋还是侧歪着，腿伸得笔直，脚也不肯离开地面，就这样踏着前进。她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四。直到父亲不在搭理她，她就要看看周围有什么值得注意观看的东西了。

小女孩更多的时候是抬起头望着头顶的土地，不时驻足沉思。没有太阳为什么不是黑暗，头顶不是天空为什么是土地。又或者在想，父亲什么时候给她买个洋娃娃。

她真是可爱极了，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搭话。我刚靠近她，她的父亲警觉地看我一眼，抱着孩子走远了。

按理说，小女孩是不是要谢谢我，因为我她的父亲才抱起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