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星辰计划第16期“刚”专题。
小时候我性格文静,但也经常遭到母亲的“毒打”,说谎挨打,顶嘴挨打,争辩挨打,总之一言不合就会挨打。
为了避免小我五岁的妹妹挨打,我说服母亲送妹妹去县城读书,并告诉她,县城诱惑少,生活单调,可以心无旁鹜地读书。
母亲总算听了我一回,送回老家,可以住在姨妈妈,又有哥哥姐姐照顾,她也乐得清闲。于是很利索地就把妹妹送回了老家。由我一个人完成了本应由我和妹妹两个人一起完成的挨打指标。
别人性格刚烈就算了,我妈妈是个老师,也性格刚烈,我实在无法理解;别人调皮挨打就算了,我们这种讲道理的也挨打,我更加无法理解。
我不是疤痕体质,身体素质也不错,肉体的伤疤愈合得很快,但这种挨打的经历伴随我小学至高中,日后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慢慢开始接纳,原谅和理解。
有一次跟一个笔友聊天,聊到自己“万恶”的父母亲的时候,他说,我理解你,我小时候也挨打,上面一个哥,下面一个妹,自己夹在中间舅舅不痛奶奶不爱的,他们以为打得越狠我会越听话,不听话是因为打得不够狠,可是,我越打越倔强,越倔强越挨打。最后还被父母亲送到乡下爷爷家带了一年,饭都没吃饱过。
我说,男孩挨打不是很正常嘛,谁叫你们调皮捣蛋来着?况且,皮糙肉厚,打了就打了,打了不也就忘了。
他说那可不是,后遗症可严重了。
我说,能有什么后遗症呢?
他说,由于母亲太刚了,以致于自己每一段感情都是开始的时候很热烈,像是找到了被爱的感觉,到最后,还是会回到爱自己,一个人独处的阶段,以致于让每一个爱自己的女人感觉很受伤。
我说,为什么不能一直保持和享受二人的相处时光呢?
他想了想说,不知道,可能就是一种性格缺陷吧,最终好象感觉还是一个人待着会更安全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我的阿勒泰》的作者李娟,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的那段话:
“如果说你不被强烈地爱着的话,你不会觉得爱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东西。你会觉得不需要它,实际上还是需要的。可是当有人深深爱着你的时候,你会轻视这份爱。这是不对的,也不能说我是一个冷漠的人,这是我的残疾,是我无法克服的一部分。当我最需要的时候,我从来不曾被深深爱过,后来我无论得到多少爱,我都不以为然”。
其实我们七零后的母亲,大多是四十年代生人,解放后连《宪法》都写明男女同工同酬,可见那个年代几乎是不分男女的。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女人味。虽然体质不同,但女人跟男人都拼一样的工分,甚至更高,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一直奇怪那个年代的女性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画像,他们的婚姻除成分上的选择,那份独特的两性吸引,究竟占了多大的比例?
看那个年代的照片,两位新人都是侧斜着望向远方,那个年代的男人其实气质都很好,大多有棱有角,看上去有责任有担当的样子。
那为什么那个年代的女人普遍都比较刚呢?我想还是有些历史原因的。一是虽然女人在事业上不输男人,但养儿育女却只有女人可以干,所以女人从做母亲开始,就打了两份工。而养儿育女的工作她虽是第一责任人,却无法得到金钱上的补偿,工作量也无法量化。二是女人在避孕这件事上承受着比男人大得多的压力,流产、结扎、宫外孕等等生理上的痛苦都是只有女人才会经历的痛苦,有时这个痛苦甚至是终生的。三是由于女性天生敏感,缺乏安全感,成家后更希望掌握家庭的控制权。男人不忠诚会让女人焦虑暴躁,男人没出息更会让女人情绪失控。
当然,我认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那个年代,我们国家还没有心理学,那个年代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在经历了国家的各种政治运动以及饥荒后,精神上留下的伤痕是无人理会、被人漠视的,但却深深地刻在他们心里,日后将通过婚姻,通过教育,完成代际传承。
所以我们常常发现,狠自己母亲过于严厉过于刚强的女儿,最终却原封不动地传承了母亲的样子。
现代社会的加速发展,让越来越多陌生人迅速连接、熟悉、并进行合作,那些事业有成的女性,往往既自强自立,又温和智慧,以柔克刚永远是女人的优势,让我们一起调动这个优势,做一个独立而有魅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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