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行还不够,哪怕佛珠漆黑,双手合十,高僧仍然只在庙里静坐。
眼睛未曾经历真火炙烤,无法穿透深沉黑暗。
他的苦难也远远不足,未曾赤脚穿过辽远西域,双掌抚过冰洁雪山,
就无从谈起东土繁华里的枯叶,梦里超脱的布达拉宫殿。
扑火的蝴蝶撞向大山时,他看见尘世的牢笼烧出红色铁迹。
那些通红里充斥着金钱和情爱的生命,不停交织虚荣与贪婪。
自缚的牢笼其实不是天外玄铁,只是他们口吐的丝
可静坐二十三年,才明白自己也并不是蝉。
他也有金钱,情爱,虚荣,贪婪。
他是他们之一,是他们同类,尽管后来皈依佛门。
本心本就是大海里的一叶偏舟,风浪才是永远风起云涌的苦海。
偶尔有几只青天白日的海燕,贪恋海岸线绵长的蓝天白云,
或是生命里不可多得的寂静
他黑珠捻动,高念一声“阿弥陀佛”,刚离开尘世,又走进凡尘。
不知去度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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