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
生活给了我们无尽的渴望,然而现实却总让我们束手束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当别人问你的梦想是什么的时候,我们却总在回答“不知道”。是谁卑微了梦想,还是梦想压根就见不得光……
那年青春正好,可惜我还小。
09年的我还在书山学海里为高考准备着,对未来无限憧憬,对当时无比苦闷。封闭式学校的孩子伤不起,每天早上五点多起床,晚上十点半下课,几十人的宿舍里总是那么拥挤与热闹,时不时有人喊:谁看到我的拖鞋了……11点熄灯后,有的还在打着手电学习,有的睡觉了,有的在玩手机,而我拿着一部诺基亚手机(记忆中298彩屏小手机)开始看起小说。小说对我来说是最大的爱好,从初中到高中一直在看。
那时就有个想法:写小说。但条件不允许,住宿生的日子并不轻松,每天应对繁重的课程学习,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有空暇。于是在09年夏天的某个晚上,我拿着我的小手机,蒙住被子,开始了一键一键的打字。
从11点熄灯开始写,中间不知道多少次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换气,不知道流了多少汗,唯一让我深刻的是心情非常亢奋,一点也不觉得累或困。就这样当我写完第一章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校对一番之后就发到了小说论坛里。
当我想继续写第二章的时候,写到一半,我犹豫了。很矛盾,明明很想写,但脑子里总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我:算了,哪有条件写。就这样我的写书计划告破了,过程只维持了一天半的时间。后来大学时候无数次想提笔都没有勇气,很怕坚持不下去。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过类似这样的经历,但中途夭折却让我们无法把握未来会怎样。青春就这样匆匆走过,能回忆起来的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附09年唯一一章
浴火重生
金秋十月,天气转凉,飒飒秋风卷走了沉积在地上的落叶,大雁正不停奔波的向南飞去。湛蓝的天空一眼望去,空旷的让人感到一丝丝凉意。
桃园市,这个北方的小城,也不免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街道上的人们为了生活不停的忙碌着,桃园小城和其他的城市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名利,一样的奢靡,一样灯红酒绿的生活,这就是这个小城真实的写照。
“我可告诉你,没钱你就别租这房子,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如果你在交不出房租,那就尽早给我搬出去”。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阿姨,能不能在宽限几天,等我过几天找到工作了,就把钱还你”。屋子里一个年轻的男人对着那个中年妇女说道。
“不行,你现在要拿不出钱,就马上给我滚出去,有很多人还等着呢”。
男人看到阵阵吐沫星子从这个女人嘴里喷出,无奈的叹了叹气。于是开口说道“好吧,我明天就会从这里搬出去”。
听到这句话,女人的脸色缓和了好多,但也能从她的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讽刺,她觉得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成功的把这个年轻人赶走了,于是就转身走了出去,在屋子里的年轻人听到“嗙”的一声,显然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年轻人无奈的走到床边坐了下去,伸出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年轻人叫武陵,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人供养,没有人帮助,他硬是靠自己读完了大学,在大学的四年里,他一边打工一边上学,虽然日子很苦,但每天也过的很充实。
武陵叹了口气,对于这种情况他自从大学毕业后遭遇了许多次。武陵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没钱,也没有个牛逼的老爹呢。
他伸了伸胳膊,向后仰去,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不知不觉飞到了几年前的大学时代。
“这位同学,你能帮我抬一下东西么,很沉,我自己抬不动了”。武陵抬头看了看,顺着声音望去。
这是一个面容青涩的女孩,没有画上一点装,身上穿着洁白碎花边角的白色长裙,那淡淡的笑容像初放的花蕾,谈不上出众的姿色,但总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份怜爱的念头。
武陵愣了一会,听到女孩的咳嗽声,才缓了过来,面色一红,像那女孩说道“对不起,我走神了,我来帮你拎吧”。武陵快步走到女孩身旁。看着那被勒红了的的小手。心里淡出一丝丝心疼的感觉。立马提起行李,和女孩一起走去。那年,那人,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远处。
那个女孩叫林梦,和武陵一样,同为初进大学的学生。谁也没想到,就是那次校园的相遇,让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从相识,到相交,再到相恋。就这样一段幸福的恋情在大学里生根,发芽,成长。
大学校园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闲适,一对对热恋的情侣在校园里徘徊。
在校园女生宿舍楼下的长椅上,一对情侣正在聊着悄悄话。“陵,我真希望这个画面一直定格在这个晚上,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武陵低头看了看怀里小鸟依人的林梦说道“林梦,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要相信,我会给你幸福的”。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长椅上相拥,这一刻他们认为永远都不会改变。爱,还在心底蔓延。
一阵手机铃声在床边响起,打断了武陵的回忆。但他却没有因此生气。多么熟悉的铃声啊,这是林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之前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武陵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陵。你有空么,我想和你说件事,老地方见”。听着那甜美的声音,武陵武陵感觉自己虽然没钱,可还有林梦。于是他淡淡的回答道“嗯,我有空那就下午两点吧”。
关了电话,武陵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干净而又洗的发白的衣服,照了照镜子,梳了梳头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还可以。几年的时光并没有在武陵的脸上留下沧桑,反而帅气的脸上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一米七八的身高虽然谈不上高大,但配上那淡淡的笑容,给人感觉充满了活力。
武陵的心里十分的高兴,因为他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林梦了。林梦有事出差,说要去外地一段时间,这可把武陵等坏了,现在终于盼到林梦回来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惨状。
武陵总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了,有些迫不及待了。武陵一次又一次看着表,已经了一点半了是时候去那咖啡厅了。
武陵又一次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这是一个在学校旁边开的咖啡厅,是当年武陵和林梦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随后在大学的几年里,武陵总会陪着林梦在这个咖啡厅聊天。
像往常一样,武陵推开咖啡厅的门,就看到一个中年人在吧台前忙碌着。“呵呵,军哥,你这还是这么忙啊”。中年人是这个咖啡厅的老板,武陵大学时经常来这里,久而久之就认识了。
“哟,这不是小陵么,你可有日子没来了,怎么今天有空来啊”吴军迎上来说道。
“今天林梦约我到这里说点事儿,看你这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啊”武陵回答道。
“还行吧,都是你们的学弟学妹,也像你们当年一样,愿意到这聊聊天什么的”,说着就转身指向一个靠着窗户的座位。“那个位子没人,就坐那里吧。我记得你们每次来可都是坐在那的”。
“嗯”武陵应了一声就走到那个座位坐了下来。
感受着曾经在这里的滴滴点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武陵感慨万分。这里他和林梦说说笑笑的美好时光,就是他一生深深埋在心底的幸福。
他转过头望向窗外,依稀记得他和林梦在那颗树下接吻时的情景。
忽然,一辆宝马车开了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随后车门打开了,只见一个男的从车上走了下来,男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男人走到另一边把车门打开,出来的是一个女人。走下车那个男人就带着笑容和那个女人挽着手向咖啡厅走了过来。
这一刻武陵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心里一阵阵的绞痛。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个女人不是林梦还会是谁。
咖啡厅的门被打开了,林梦和那个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坐在窗边的武陵,林梦的笑容也收敛了许多,松开了挽着的手,两人向武陵缓缓走来。
看到他们走了过来,武陵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说道:“坐吧,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这时,林梦的表情显得十分不自然。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说不出口。旁边的男人看了看林梦,又看了看武陵,张口说道:“你就是林梦的男朋友武陵吧,不过那只是从前了,现在林梦和我在一起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我和林梦的生活了”
听完那个男人的话,武陵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为什么,林梦,你告诉我,当初不是说好了永远在一起的么,现在怎么又跟了别人,你快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武陵的眼睛已经泛红,张口喊道。
看着武陵那近似疯狂的表情,林梦终于开了口,“你想知道为什么,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去年我家里出了事,我父亲得了重病,没钱看病,找你借钱,而你却一分钱也没拿出来,这算什么。还有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也27了,现在是到结婚的年龄了,我没少和你谈过这事,你却说现在不是时候,等你有钱有房子的时候再结婚。我是女人,没有多少时间去等你那些不现实的承诺,我想要父母过得更好一点,也想要自己过得更好一点”。
说着她就把皮包拿了出来,又把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
看着武陵说道:“这就是答案,这个包是LV的,今年最新款。还有这个是香奈儿的,这个是雅诗兰黛的,还有…”
武陵听着她一件件的介绍这些昂贵的东西,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着“这就是你想要的么,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林梦看着发呆的武陵开口说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想你应该明白,你当初那些不现实的承诺是不能用来过日子的,希望你能清醒一点。”
武陵回过神来,望着那张比当初更加抚媚的容颜,哽咽的说道:“难道钱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我承认,我是没钱,但那些都可以赚。最重要的是我有一颗深爱着你的心。你不再是当初的你了,你变了,把当初的海誓山盟都抛在了脑后,狠狠的甩开了”
此时林梦再也不敢对视武陵了,羞愧的低下了头,把脸藏在头发里。低声说道:“总之我不再爱你了,也恳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
武陵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放心,我的记忆里不会再有你,我同样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希望你没有后悔的一日,再见。”
说完武陵沉默的走了出去,没有再看林梦一眼。
就这样,武陵在大街上独自走着,他感觉周围的人们像放电影一样飞快的闪过。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是心痛,是苦涩,是无奈。
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该去那里。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逛着,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有一个酒吧,于是武陵走了进去。
武陵想靠酒精来麻醉自己,也许喝醉了,一觉醒来,就会忘掉这心痛的一切吧。
看着酒吧里昏暗的灯光,听着那疯狂的音乐。谁又能体会到武陵心中那份没落,那份苦涩。
就这样一瓶一瓶的喝着,武陵的世界里没有其它的,只是总会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林梦,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
“龙哥,就是这个人,他来了快五个点了,就一个人在这喝酒。”只见一帮人向武陵的位置走了过来。“兄弟,我说你来也有很长时间,咱们是不是先把酒钱算一下,然后你再慢慢喝。”说话的正是那个叫龙哥的人。
武陵迷迷糊糊的听着龙哥说完,“什么酒钱,我没钱,我就是个穷光蛋。”
龙哥听了武陵的话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没钱,没钱你还喝那么多酒,来啊,把他给我架出去,给我好好教训他一下子。”说完,就见龙哥身后的几个人走了上来,把武陵架了出去。
不一会,武陵就被带到一个偏僻的胡同里。这些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一阵拳打脚踢。
“行了,别把他打死了,否则就不好办了。小子记住了,没钱就别来喝酒,小心没命。”听完龙哥的话,那几个人都停了下来,和龙哥一起回去了。
夜显得格外凄凉,幽静的胡同里传来阵阵咳嗽声。血水染红的地面,天上的月光照射在地面上,显得那么的诡异。
武陵双手撑着地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靠着那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就这样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身上剧烈的疼痛让武陵的醉意没了不少,此刻他的心中无比的失落。以前他的生活虽然破落,但他还有林梦。现在却是一无所有,孤家寡人,好似天堂到地狱的差别。
“为什么,当初海誓山盟的约定伴随着你的改变支离破碎,为什么,当初清纯如一你会为了金钱而放弃那段感情,我好恨,即恨你的背叛,也恨我的无能,为什么我这么弱。”武陵在大街上疯狂的呼喊着。
以前为了林梦,他努力着,现在呢,没有了林梦,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去珍惜,值得他去为之奋斗。
“滴…滴…滴”这时一阵车笛声传来,此刻武陵正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并没有马上听到汽笛声。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眼前,没有机会躲开了。
“要死了么”这是武陵心中唯一的念头。
“砰”的一声,只见武陵整个人都被货车撞飞出去,紧接着听到了一阵轮胎也地面摩擦的声音。
司机吓呆了,恍惚了几秒后就立即开车一路狂奔而去,只留下了长长的车胎印,和躺在那里不知生死的武陵。
静静的躺在地上,死一般的沉寂。武陵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个骨头都碎了一样,没有一丝力气,有的只是无尽的疼痛。
很快,武陵的意识慢慢消沉了,眼睛也已经睁不开了。只能感觉到胸口阵阵发热,在鲜血染红的胸口处,一块玉佩正散发着深邃的光芒,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这块玉佩就是在林梦外出时候,武陵在古玩街买的,没钱买钻戒的他只能买别的东西送给她。虽然只花了五百元钱,但那对于武陵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钱。
这是一块火红的玉,雕刻的是一个浴火重生的火凤凰。店主认为这是一块不值钱的玉佩,于是就仍在了角落里。正好被武陵看到了,他感觉这块玉雕刻的很好看,所以就买下了它,打算送给林梦。可是后来没有想到,林梦离开了他,投向别人的怀抱。
武陵的灵魂就在一个混沌的空间里飘啊飘啊,不知道过了多久,漆黑的空间里传来了一丝火光,又听到阵阵的轰鸣声,接着武陵的意识又再一次的沉睡下去。一直伴随着武陵的玉佩飞了出来,带着武陵的灵魂冲进了火焰之中。最后火焰慢慢的消逝,那片空间又重归黑暗。
沉睡的灵魂又再度醒来,无数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令武陵的灵魂波涛汹涌,过了一会,这种感觉才慢慢的消失,武陵睁开了眼睛,望着这个即陌生又感觉熟悉的地方。这是一个破旧的茅草屋,低头看了看那瘦小的身躯,脑子有些迷茫。
在接收了大量的记忆后,武陵显然没有适应这个世界,沉默了许久,最后低头喃喃道:“难道我浴火重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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