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钟过后,又是一个路口,生生不息的车流带给我的往往是一种错觉,疲劳不过是海边的一道浅滩,而我,在海水与大陆之间游刃有余。
已经是第六遍了,我每天都要绕着县城打转,我把西边的人送往东边,把东边的人载去北边。无所谓,出租车司机干的都是诸如此类的事。我看着灯红酒绿的生活在我的车里来来去去,只能在他们关上车门的瞬间回味那享受的神情。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走多久,因为,我刚刚踏上征程。”
收起了笔,我的心里惴惴不安。我无来由的思索。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得翘起无名指一下一下点着键盘。
我知道,我的心里有事。人的心里一旦藏着一件事,如鲠在喉。那你做什么都好像是在悬着。你讲话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啃噬着你,你在睡梦中还要饱受折磨。
我要坦白
我要向教育学院的所有同学坦白一件事——在五月二号的那个晚上我在月亮上洗了个澡。但我只是洗了个澡,关于那泡尿的事我是一无所知。
事到如今我必须要讲清楚我所做的事了,已经有人找到我,剿灭我做的梦,扰乱我的思绪。日日夜夜,苦不堪言。
我这算是自首,罪则从轻。
五月二号,和今天一样。夏日的阳光和着和风在学院里狼狈为奸。中午就不必说了,与我要坦白的事毫无关系。我要的晚餐在六点半之前就已经进入了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在六点半之前就已经介于饱与不饱之间了。还好,微风正清。我走出餐厅的那一刻想要照耀在我额头上的那缕阳光也已经收起了尾。不得不说的是空气,那晚的空气异常得让我发指。沉闷且燥热的空气犹如一团烧不着任何东西的火,像是肆虐在你身边,又像潜伏在你周身,它让每个人浑身发痒。无处去的杨絮在这时已经没有了风的助力,无精打采的横在地面。
我要去的是图书馆,我并不是每天都去那,我也不是经常去那,我是第一次去图书馆。是那晚的空气,那晚的空气咬着我不放,我想找一个能够让我入定的途径远离此种的空气。
图书馆里的人少得可怜,我像是进入了无人之境。
“你好,请把包放在这里”
突兀的声音倒是叫空气消停不少。
我‘嗯’了一声并回敬以微笑,然后朝着她指的方向放下了我的书包,这是我的惯例。我的性格不允许我做太多热情的回应,就像是看见了天敌一样的。当然,我也不知道我还应该要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图书馆里陈旧的书架以及毫无特色的摆设方式助长了空气无形的威力。它们横亘在我面前并洋洋得意。我转过身,拿起包,走了出去。
同学们,这下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我踱踱、荡荡。我知道空气闷声不响的灼烧着我,先是我的手指。它明显地露出了破绽,阵阵疼痛如波浪般卷来,一下一下,好像荡着秋千。又好像坐在海面上的小船,摇摇晃晃。我扶着船舷看向水底,一股巨大的暗流汹涌无比,转尔化为一座山脉的顶峰隔着水流倒映着远古的画面。
我无从得知我陷入了怎样的处境,瞥眼看见昏黄的路灯在雪花中忽明忽暗,而漫天的雪花在路灯的照耀下洋洋洒洒。真的有一点迷失。遍空的灰尘我却抓不住一毫?
我奋力的扬起手,想要捕捉真实,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根绳子,不,不应该说是绳子。它是一种无形却有质的存在。只能这样说,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我抓到的是什么。现在想来,那就是月光吧。
我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身体呈一个弓形。头努力向上昂着,雪花扑簌地落在我的脸上,又消失。
天空上面什么都没有,未成形的雪花在这里汇聚成海,没有了光线的折射,灰蒙蒙在咆哮,像是在孕育着另一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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