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萍对夏叶说:“叶子，你别怪我骂你。我怕你走错路，恨铁不成钢。如果你对他没好感，你也不会让我和你一起去他家。我去他家一看到那家人生活那样艰难，我为你着急。你自己竟然什么问题也没发现？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吗？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们都有孩子，还那么小。你们工作那么忙，谁帮你们接送孩子上学？好吧，这不是问题。你们可以买个大电瓶车，一个车子坐俩孩子。
你们工资也不高，以后怎么生活？你以为他买了房子就够住了？他爸妈、孩子需要两个卧室，你的孩子怎么办？他买房子的时候有没有借钱？借多少？他的父母如果永远住在那么简陋的出租屋里，你们良心上能过得去吗？
最麻烦的是他的孩子是男孩，你的孩子是女孩。孩子很快就长大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有很多麻烦问题？”
母亲说:“这确实是很严重的问题。叶子，你姐考虑得很周到，担心得很对。你就不要和那个人有任何联系了。如果他问你怎么想的，你就说我们不同意。”
夏叶说:“你们想多了。以前我们家也很困难，爸爸十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就去世了。爸姊妹四个不也长大、成家立业了吗？妈嫁给爸的时候，家里也很穷，后来有了我们姊妹四个，爸妈不也把我们养大了吗？”
坐在门口的父亲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说:“叶子，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吃了多少苦才把你养大？家里没有粮食，你妈给你们做麸子馍吃，从地里挖野菜吃。我们累死累活养大了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比我们过得好一些。你这日子怎么越过越倒退了？你看看你两个姐姐，她们没你书读得多，却比你过得好！你大姐住着三层楼的大楼房，家里做着生意，每天最少有五百块钱的收入。你呢？每天受的什么罪？”
母亲说:“叶子，我们都认为这个人不合适。再等等，说不定会有条件更好的。实在不行，你就带着孩子一直住家里。”
夏叶看见父母、大姐都不同意她和郑重在一起，急了:“我不怕吃苦。我现在就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只要有人愿意娶我，我就愿意嫁给他。哪怕他是个瞎子、瘸子，是个要饭的！”
父亲“砰”地摔碎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自甘堕落？我们对你到底哪点不好了？让你急着离开这个家？你就那么想嫁人？你这不是嫁人，你这是丢人！你这是自寻死路！我今天把话撂这里，你如果硬要坚持嫁给他，你以后再遇到什么委屈了，不要再哭哭啼啼跑回来！我们年纪大了，再也没有能力管你了！”
夏叶感觉整个人快要爆炸了，她不就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吗？错了吗？不是恋爱自由吗？她没有权利为自己做主吗？为什么每个人都比她走运，都能遇到合适的人，都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为什么她不行？怎么会这样？她不再说话，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妈妈！你不要走！”小月哭着说。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打着抖。这孩子什么时候从卧室里跑出来了？怎么都没发现？
夏萍拉住了夏叶，说:“叶子，你干什么？我们不能说你了？别吓着孩子！这么冷的天，把孩子冻感冒了，怎么办？”
夏叶走到小月身边，看着小小的孩子哭了。
夏萍叹了一口气，对夏叶说:“其实，我更担忧的不是他的家境问题，或许你会美梦成真。你如果一意孤行，你真的有可能嫁给一个瘸子。”
母亲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萍子，你把话说清楚。”
夏萍说:“那个人我瞧着怪怪的，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我一直问叶子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她不说。我只见了他一面，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我看错了。”
母亲问:“到底怎么了？把你看到的和我们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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