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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只有我和弟弟在家,母亲下班回来发现挂在我家屋外小仓房里的糖果和江米条不见了,就问我和弟弟谁拿了,我俩都回答不知道,母亲生气了。这糖果和江米条不能见鬼呀,母亲最后认定是我偷吃的,因为我没回家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失窃这样的事情。
母亲还认为我不但偷吃了并且还自己独吞了,一点都没分给弟弟,品行十分恶劣,是个道德败坏的孩子,她必须好好教育我一下。
她给了我两个嘴巴,然后把我关在那个小仓房里锁了一个晚上外加上不给我饭吃以示惩罚,直到睡觉时才把我放出来。
小仓房里很黑,我即害怕又委屈,“呜呜”地在那个小黑屋里哭了很久,最后哭累了,就趴在旁边的柴火垛上睡着了。
我伤心极了,觉得自己不管在哪里都不招人待见,都好像是多余的。我在姑姑家是多余的,回自己家之后还是多余的,在姑姑那里好在还有奶奶疼,回来之后,不但没人疼、没人爱还被诬陷成小偷了。
后来母亲亲眼所见隔壁邻居家的一个大男孩拿着个带钩子的竹竿把我们家小仓房里好吃的东西都一着勾了去。男孩被雨母亲抓了个现行,他放下东西就跑了。
即便这样,母亲最后也没有还我一个清白,她也没有和我赔礼道歉,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我心里一直记恨着母亲,记恨着这件事,好长时间我都不和她讲话,可是母亲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我就更难过和记恨她了。
一天,弟弟突然犯病了,小小的人喘的厉害,脸憋的通红,他被父母急急地抱着去了医院。我很害怕,害怕弟弟会不会死掉,大姐告诉我不用担心,弟弟经常这样犯病,他有哮喘,住院治疗一阵子就会好的。
说来奇怪,我们几个姐姐身体都棒棒的,感冒都很少,而唯有这个父母千呼万唤、千般宠万般爱的弟弟身体不好。
这让我的父母非常焦虑和心疼。
他们每天轮流到医院看护弟弟,照顾弟弟,给他做饭、送饭,他们还不敢耽误工作,误工是要扣工资的。
我和姐姐们也轮流去医院看护弟弟,我看他小小的身体躺在病床上,像一个小病猫蜷成一小团病恹恹的,再不能下地活蹦乱跳了,只能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着,看起来好可怜,之后我对他自然地多了一些关爱,他再有什么要求我也都心甘情愿地满足他。
过了一个多星期,弟弟回家了。
我听见母亲唉声叹气地对父亲说:“唉!这手里好不容易攒下的十几块钱因为老疙瘩住院又都花光了,昨天结账时我还跟邻居老张借了五块。”
“唉!一家人省吃俭用地攒那么点钱啊,我算彻底明白了,只要我刚攒下点钱,老疙瘩就犯病,一犯病就得住院,一住院这点钱就被花光了,还得欠债。”
“接下来咱家又得过一段苦日子喽,得先把人家隔壁老张的钱还上。”
“是呀!这臭小子要是有一段时间没犯病,那可真是老天保佑。”父亲随声附和着说。
“这个臭小子也许我们就不该要,他就是个小讨债的。”母亲数着手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张零票恨恨地说。
“那可不行,什么都不要也得要咱老白家的这个根,人这一辈子没个儿子还活个啥劲!你不用愁,长大就好了!”父亲安慰着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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