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庄
半岛门口昨天赶去半岛,火急火燎,慌里慌张。停车时看到考核完的同事余意意正走出大门,我遂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里冲。
这个考核,是形式主义,还有点装腔作势,因为政策又不得不做。听说有钱拿,在不损人还利己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出来时,才有空闲和心情看看天空。这几日是冬日难得的好天气,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胜似春日。远远地,一抹黄吸引了我的目光。原来是银杏啊,今年还没来得及认真看看冬天里最绚烂的景致。
近距离观看树梢的银杏叶已黄透,中下部的树叶还泛着少许绿色,如果非要给它确定一种颜色的话,应该就是水彩颜料盒里的黄绿色。
带着生命底色的落叶,绵软地贴在地上,或者一片叠着另一片,像一把把玲珑的折扇,一副随遇而安岁月静好的状态。我蹲下来,眼波在它们身上流转寻找,想找一找两片相对完美深得我心的叶子,把它们从风霜雨露的大自然带到柴米油盐的烟火人间里去。
无须过问,同意或者拒绝都不重要,命运里有太多的际遇和拐点,一枚叶子跟一个人无异。
我家附近的海棠大道,自然是海棠树的天下。在路的尽头,生长着一棵银杏树,树高五六米的样子,不算粗壮。说来是前年的事了,时间宽裕很多,闲暇无事就往海棠大道跑,即使冬天也不例外。银杏叶飘零一地时,我突然变得孩子气,拾回许多,用毛笔在上面一一写下许多喜欢的词语。有做成书签的打算,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无疾而终。大概是家里各种漂亮的书签很多,书却看得不多的原因。
叶子上的字从半岛回夜明珠,要穿过整个三峡大学。三峡大学的道路拓宽刷黑工程已经结束,正常通行了。驶进校区,我才明白,我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一切都刚刚好。
沿途的银杏叶金灿灿,像是谁朝天上泼了一桶明黄的水粉。银杏叶纷纷扬扬,把人行道铺成一条厚厚的暖色软缎。最好年华的大学生在树下三五成群或者踽踽独行。每每这个时节,爱拍照的人士会远道而来取景,要么靠着树干,要么抛起一捧银杏叶,与叶子的爱恋,永远定格在自己往后余生最年轻的岁月里。
去年冬日,趁着午后休息,去三峡大学赏银杏美景。不料行至大门,吃了闭门羹。保安师傅恪尽职守,没有通行证不予放行。只能远观,怅然而去。
三峡大学的银杏树叶叶子碎了,连同脊梁。
土壤是它们最后的归宿,在时间和微生物的作用下,升华成一种新的力量,去回馈,去反哺。
冬日里,风呼啸而过,心情也明艳耀眼起来。
人间满目皆清欢,唯有银杏不负秋。
踩着柔软的青草,踩着热烈的阳光,踩着沉积的黄叶,踩着皑皑的白雪,从从容容,走过四季。
哪天,偷得浮生半日闲,去银杏树下呆坐半天,肯定是无比美好的吧。
2020年水彩画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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