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六）

中午工人回来吃饭的时候，在饭桌说水库里的水溢出来了，鱼也跟着水跑出来溜到河里去了，他们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养鸭场的老板跟几个人在出水口那边拦网呢，可惜效果不太好。

大家都不午休了，吃过饭后都跑到水库那去看热闹，顺便看看能不能摸条鱼。我们一大伙人走到那个出水口时，已经有好几个本地人拿着桶在那里逮鱼了，我凑近他们的桶里看了看，别说还挺大的，几个人的桶里都有那么两三条。

这个水库左边就是百色通往龙川的公路，右边就是山，只有一条两米宽的上山的道，现在正在修的隧道就在这座山里。水库的堤坝是跟公路齐平的，从上游下来的水都被聚集在了这个水库里。唯一比较低的地方就是上山的那五六米路，这一段路是平的，旁边就是近十米宽的水渠。

以往去给工人送水的时候，从堤坝过来到隧道口那里就需要经过这个水渠，十多米的水渠就用钢管架了一座简易的木板桥，歪歪斜斜的，木板也是这里缺一块，那儿有几个洞。现在看着水渠里的水和顺流而下的鱼，在心里鄙视一下当初抱怨水渠拦路的自己。

虽说养鸭场的主人已经在这里竖起了铁丝网，但还是有不少的漏网之鱼，显然老板已经放弃了抢救。大家也都加入了摸鱼的行动，我看见车轮压出来的那个坑里有好几条鱼就慢慢的走了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就见那群鱼窜了出去。

这时候，我们队伍里的那个俊高个高兴的喊了起来，我抬头一看，他正站在铁丝网外面的那一大丛草边上，手里抱着的那条鱼少说也有两斤多。我婆婆这会已经提着厨房的水桶过来了，大家摸鱼的积极性更高了。我听他们的建议，也试图把鱼儿赶到草丛那里去，可惜没一次成功的。

大概是我们人太多，那几个本地人提着桶走了。我留意到鱼儿总是从那几个地方掉到水渠里，我就挑了一个地方静静地站着，水流比较平缓，也就只有脚背深。果然，不多会儿就看见一条大鱼随着水流向我这边游来，我激动地弯下腰把两只手放进那股水流里张开，期待着它一头撞进我手里。呵呵，理想很美好，现实却是那条鱼溅了我一脸的水，从我怀里奋力一跃，顺利逃到了水渠里。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就连婆婆都抓到了一条小鱼，我还是一条都没逮到，工人也该进隧道干活了。大家都走了，我和婆婆也觉得没啥意思就回去了。

来这里一个多两个月了，我终于吃上了鱼肉，这一顿饭大家吃的都很高兴。工人们更高兴，因为明天休息，甚至后天也有可能休息，大家已连续干了一个多月，头发都好长了。

照例，吃过晚饭，大家又去了水库边，远远地就看到有几个人站在水渠边，我们都围了上去。只见上午那几个本地人这会就在水渠里站着。大家平时想来都在小河边玩过吧，那种水只有脚背深的河流，水流都是比较缓的，只有几股水流会急点。

现在，那几个人就分别占据了一股急流，每当他们从水里抄出来一条鱼，站在边上的人都会发出欢喜的惊叫声。后来，我们这群站在离出水口不远的人，就负担起了监测工作，每当有鱼儿从出水口这里掉下去，就会大喊一声，“鱼来了”，示意他们做好准备，有的还会指一指鱼在哪个位置，从哪股水流里下去的。一旦这个人没抓到，大家都会惋惜一番，建议他们应该怎么站，怎么拿袋子才能更快地抓到鱼。

这个时候，我们这一群人似乎都是好友，没有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