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时间在飞速地逃跑,空气在头顶打着旋,天色暗了下来,我停在了这里,再也没有勇气和力气走下去。
他和她走在落满梧桐叶的小路上,十指相扣。很俗套的情节,显得那般的失真。我从严实的手套中,从温暖舒逸的保护中抽出手来,风透过指缝,灰溜溜地踱过。像是采集血样时,被针戳中的那一瞬间短暂的的剧痛,然后哗哗地流出血来。视野里铺开了,一片明媚的鲜妍。
2012年12月,忙碌的时节里被放逐的空虚,我在无际的荒原上放牧,我在思维的旷野里闲散。我决定要为他唱一首歌。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他是我的观众。在喧闹的人群里,安静而漠然地看着我,带着戏谑和嘲讽。
我终于知道,那是尾声了。
2013年1月,这是新的起点,肃杀了萧条。我在人群中突然缄默,想起郭敬明一句酸溜溜的话:“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也许、如果、倘若、假设、当时,这些词语是多么的愚蠢。我在词典里一个一个删除。新的光明抑或愈加难以捉摸的夜色,开始渗透、模糊。
我依然是一个茫然的求索者,我判自己不可宽恕。那些新的航程终究会终结在往复的过去里。
2013年2月,我要忘记他的生日!当我决定这么做时,我已经违背了最初的旨意。
我仍是在轮轮的纠结中懦弱地低下头去。我看见蚂蚁在我脚下卑微地逃匿,我就是无处藏躲的蚂蚁,卑微、渺小,消失在迟来的春天沉重的踩踏里。消失的还有,那颗曾经年轻的、火热的、跳动的心。
我失忆了。但愿如此。
2013年3月,花儿开了,绽开了沉睡了的记忆的花朵。
“你是属于我的,对吗?”
“恩!”
歌声降落: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是记忆的回声,经过了无数种介质,传入了眼泪里。于是我哭的时候,记忆在扩散,也在一幕幕地被抹去。
关上门,又一个,失去了眼睛的黑夜。
2013年5月,生日的纪念与命运的脚步相互重叠,像是闻到了梦想腐烂的味道。在白色的雾气里,一个不小心,踩碎了自己的曾经。
他送来生日礼物。脑袋停止了运转,无言。
“我们去丢掉一个东西!”我拉着朋友的手,将礼物扔进了垃圾桶。桶内传来沉闷的声音—“咚”!是像垃圾一样的毫无意义的东西。
我抛弃了过去,逃离了未来。
2013年6月,大雨滂沱。那未知的手掌捉住我不放,它说:“你逃不掉!”
我走进考场,又走出它。我想永远离开这个地方。钟声在头顶响起,脑袋轰鸣。恍若有人在我的脑袋里点了一把火,燃烧了,整片枯死的土地。
许多人,燃烧成了,消散的背影。
再见,勿念。
2013年8月,日的交响,夜的奏鸣。华光之下,人们的笑脸让我感觉自己很苍白。我是一个苍白的病人。
未来,什么样?你,什么样?
滚烫的气温将空气液化成了流质的液体,热烈毒辣的阳光炙烤着脆弱的皮肤。我在夏天里忘记了等待,放弃了坚持。
绿色的树荫,斑驳的树影,像回忆的光圈将我套牢。空白的天空下,传来,那些潜藏在梦中的呓语里的我的言语:
“我等你,好不好?”
2013年10月,他离开了,我又回到这里。
我回家了,才发现我如此深爱这个空空如也的牢笼,站在记忆可以追溯的原点,回味一些事情。
10月,我还是会想起他。在某个瞬间从别人身上看到他的存在;抑或是,走在路上,脑袋里浮现,他离开的背影。
已经很久了。他离开已经很久了。
2013年11月,我在这里,我在路上。时间是一个巨大的轮回。在古树的树桩上,一个新的年轮又要开始重新编织。
我遇见的那些人,我错过了那些人。我也离开了,那座被废弃了的城堡。
安妮宝贝说:
“世界的末日,她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她转过身去,发现后面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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