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和弟弟约好今天回家看老爸，早上电话约妹妹一起回去，妹妹说，今天是六一节，孙女儿下午放假，没人照看，必须中午接孩子后才能回。我让她去和老师请个假，十点钟提前接孩子走。妹妹说，请假没问题，老师也能允许，可是孩子不肯走啊！前几天孙女儿就盼着儿童节到来，她可以表演节目，昨晚又央求父母去购买足够的食品，带去学校和小朋友一起分享。我听了就说算了，我一个人回吧。
打电话和父亲说明情况，父亲说，小芬买了很多菜，你们都回家来吃饭，等你们来了再开饭，接孩子晚一点没关系。妹妹喜欢和我一起回，听到父亲说等我们，便叫我直接到幼儿园去接她们。
十点半开车到幼儿园，门口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子，汽车、三轮车、电动车、自行车，家长们拥堵在车子的空隙间，秩序有些混乱。四十分小班的孩子放学，五十分中班的孩子出来，再过十分钟大班的孩子走出校门。校门口的路段拥堵得厉害，喇叭声、吵闹声此起彼伏，场景就像八十年代的电影散场。现在的孩子一定要家长接送，怕路上不安全，怕坏人拐骗掉。每到放学时间，城里的中小学校、幼儿园门口每天重复出现堵车现象。
记得九十年代初，我的女儿上幼儿园，那时学校规定孩子就近入学，无需择校，孩子们的家都在学校附近，放学时，学校安排几个老师举着牌子，分路段带着孩子们排着队走回家。当时爷爷退休了闲着没事，十点半左右踱着步去学校门口候着孙女儿放学，女儿中班时就是路队长，看到爷爷后，一脸嫌弃地说：“爷爷，老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放学要自己回家，我不要你来接我。”爷爷讨好地说：“宝贝，我不影响你，我站在队伍的后边，不让老师和同学知道。”女儿从幼儿园、小学、中学一直是自己上下学，不要家长接送。
娘家离城有近三十公里的路程，我接到妹妹和她的孙女儿已经十一点钟，又堵了十几分钟才开出城。父亲电话问妹妹，“出发了没有，到哪儿了？”妹妹故意说，“快了，马上要到家了。”十分钟过去，妹妹的手机又响了，父亲的电话又来了，“你说快了，怎么现在还看不到你们的车子？”
父亲打到第三个电话，我说，“你先吃，还要二十几分钟。”听到他在电话里嘟哝的声音，“一直说快了，快了，几十分钟过去，还在说快了，不说实话。”我觉得父亲越老越像小孩子，没有了耐心，早就和他说了要晚到，还是一遍遍摧，似乎他的摧捉可以让我们快点到家。我刚参加工作时，父亲还没老，那时交通不便，回家一趟必须汽车转到轮船，下船还得步行，他总是说：“没什么事不要总往家跑，把时间用在工作和学习上，我们都很好，有事情会给你打电话。”
吃过饭，父亲拿着梯子要去摘枇杷，弟弟看到后追过来说：“你歇着吧！这么大年纪，我来摘。”屋后的那棵枇杷树今年挂果特别多，父亲笑嘻嘻地说：“枇杷早就熟了，一直等你们回来才摘，快点尝尝，真的是又甜又大，顶上摘不到的，给小鸟吃。”摘了两大篮子，我和妹妹各装了一袋子，其余的父亲分成十几袋，给左邻右舍送去。
妹妹说：“父亲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把好东西分享给大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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