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每天都在城里或附近漫步。他还会登上一座叫作敬亭山的小山,在山顶独坐良久。一次,李白在山顶时听到树林里有人吹笛子。那曲调富有异域色彩,虽不完全相同,但有一半类似李白在长安时曾多次听过的《出塞曲》。听着听着,李白竟潸然落泪。他写了一首诗,记录了这一感伤怀旧的时刻:
胡人吹玉笛,一半是秦声。十月吴山晓,《梅花》落敬亭。愁闻《出塞》曲,泪满逐臣缨。却望长安道,空怀恋主情。
——《观胡人吹笛》
宣城虽和平愉快,但李白仍做不到真正的内心安宁。遥远的京城还是牢牢盘踞在他的脑中。他仍思念长安,渴望再次回到皇帝身边。但李白对宣城也确实产生了真情,尤其是这座敬亭山,在这里长久独坐时,李白似乎偶尔也体会到一种道家的“坐忘”与超脱之感。他有一首关于这座小山的短诗,也成了其代表作之一:“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独坐敬亭山》)在最后两行,李白将小山拟人化为一名与自己互相心仪的伴侣。这些诗句表现出李白对远离尘嚣、闲云野鹤般生活的向往,哪怕仅仅是暂时的。他想到了在这里安家,他在给被贬的好友崔宗之的一首诗中写道:“我家敬亭下,辄继谢公作。相去数百年,风期宛如昨。登高素秋月,下望青山郭。”(《游敬亭寄崔侍御》)李白这里所说的“我家”可能是他当时的暂居处,也可能是他想象中自己未来的家。他一方面思念着北方的京城,一方面也在考虑把家人接来南方的可能性。
他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