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年的春运,在那个还未实名制还没高铁票的学生年代,我实习错过了春运前的回家黄金时间,越到年关人越多,找黄牛都一票难求。只好求助初中时就已移民到广州的老同学阿飞帮忙弄一张回家的票。他居然马上就答应了,而且下午就告之我,买到票了,要我提前到他家睡一晚,离火车站近,不至于迟到。
我欣然前往,他把票递给我,我很惊讶于他办事的效率,这么艰难的事他也能如此短时间内办到,莫不是售票员是他家亲戚?还是说有什么后台?我无论怎么逼问他死活不肯说,算了,帮我买到了,就万事大吉了,我也没继续追问。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热情的把我送到火车站,尽到了一个广州仔的地主之谊。上车找到我的座位号,是两人座位靠过道的,还不错,至少不是三人座的中间位。
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年轻削瘦的男士,浑身通体黑色酷帅的打扮,黑色夹克配黑色工装裤与高帮马丁靴,白白净净的脸配着一身黑显得有点苍白,我强迫症又犯了,他要戴上一副蛤蟆墨镜会不会更酷呢?
任凭上车的人如何吵杂喧哗,他却雕像般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像是满腹心思,把落寞孤寂的后脑与侧脸留在身后,透着一种沉寂的忧郁感。
我坐下后就给老同学发了个短信:上车了,谢谢火车票与款待。他回复:不用谢,注意安全。
火车启动后几分钟,旁边的黑衣男生电话响了,嗯啊几声后,突然把他的手机递给我,说找我的。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用疑惑的眼神在他和递过来的手之间来回扫描,好修长的手指,苍白而节骨分明,透着一股干净与力量感,心想这是什么人?设计师还是程序员?我认识他吗?左右横竖看都不是熟人啊,满脑子的问号。他见我疑惑,用家乡话说,你的电话,阿飞的。
我这才接过手机,一声hello,对面真是飞仔的声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阿飞知道我有很多话要问他,说:和你同座的是我发小也是我小学同学,你的火车票就是他给你买的,你们一起回,我放心,信任他就跟信任我一样,他会一路照顾你的,呵呵呵。。。。。
哦,原来如此,那为何以这种方式告诉我?我有点疑惑不解。他诡秘的一笑:当然希望能发生点什么啊。
发生点什么?!他还真是个不错的导演啊。
飞仔的来电让我和黑衣男瞬间拉近了距离,开始攀谈起来,原来他真是做室内设计的,高考落榜后出来打工,再后来和朋友一起创办了室内设计装修公司,他负责设计,合伙人负责把设计图做成实物,我也跟飞仔一样称呼他为舒老板。
火车到站后,我们一起转大巴车在同一个镇下车,接他的是家里的大哥,然后他安排先送我回家。第二天他又开车到我家说邀请我去他家玩,尽管离得不远,但终究刚认识,我委婉谢绝了。
后来阿飞问我:老舒怎么样?
我说:很好。
他露出了狐狸尾巴:可以考虑一下当你男朋友吗?
我:可以考虑。
他又八卦的问:考虑多久?
我:一万年。
阿飞:你。。。。。
蠢,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喜欢的是你吗?难道你看出来了我喜欢你,急着把我推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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