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匡开草
01
我总是对零点的时刻分外敏感，
它总是以倒计时的紧张姿态出现。
“快点！再快点！
今天马上就要过去！
而你却还在磨磨蹭蹭！”
但，
一旦零点过后，
也还是又一切照旧。
02
我的疑问始终存在，
这个疑问来自街边。
不知从哪就冒出零星的小贩，
他们随意摆放在街头进行售卖的商品，
极其零散、杂乱且稀少。
比如，
就只有红豆一小袋，
青菜一两把。
此后，
他们便安坐在昏暗灯光下的天桥上，
或窝在街边少有车来人往的僻静区域。
这是什么样的等待？
03
有一天，
我在道路上奔跑，
我在追逐落日余晖。
但很快，
我就发现，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黄昏不屑于我的追逐，
并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她在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并泼下瞬息万变的云彩。
不过，
这丝毫没有让我生气。
只因，
等待红绿灯的车流和行人，
无需我的追逐，就可尽在掌握。
04
黑夜，
在大爷大妈正跳着广场舞的街边，
我和一只黑黢黢的老鼠迎面相遇。
我对它身份的判断，
全来自于对它细长尾巴的持续关注。
我和它，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
共同不知进退，一齐踌躇难决。
那一刻，
我真觉得，
这不巧了吗这不是？
05
在密闭的空间内，
墙壁的四周全都贴上了墙纸，
五颜六色、文字飞扬。
视觉无从呼吸，狭窄难耐。
四周，窒息感遍布。
就像沾湿了的报纸，
直往你的脸上糊，
连呼吸都要从头学起。
06
地铁的出口，
冒出一茬又一茬的旅客。
他们，被雨困住。
他们，在等纷扬的夏雨停顿。
哪怕停顿一下，
也不会使得前路如此难行。
此时，
借着路灯，
去看从天而降的落雨，
会顷刻无视雨势大小。
这是星光与银河下坠，
化成的雨滴闪烁。
这是肉眼可见的耀眼夺目，
是落入凡尘依旧可见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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