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隋唐演义》,里面有个天宝大将宇文成都很是厉害,使一杆凤翅鎏金铛,重三百多斤,打得诸路义军落花流水,好不威风。后来陪炀帝南巡时被李元霸所打死。
皇帝的天宝大将,最后不曾被天子所保,横尸荒野,着实令人惋惜。
裕固族老汉聋大爷,是个五保户,
聋大爷(草)七十多岁,一头白发,精神矍铄。幼时患脑膜炎导致耳聋,从此便生活在一个无声的世界中,不曾婚配。
诚如所言,上帝为你关上了一道门,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聪慧的聋大爷察言观色地竟然学会了唇语和许多手艺。
上世纪八十年代,聋大爷是我们这儿唯一一个能叫的上号的理发师。一把推子,一把梳子,出入百户千家做上门服务,深受人们的欢迎。
聋大爷(草)我们这儿的农村讲究颇多,很是讲究男女有别、长幼有序。小辈是万万不敢动长辈的头的,即使是理发也不行。否则,将是大不敬,遭雷劈的。嗷嗷待哺者不计。
聋大爷由于耳聋残疾,百无禁忌。孩子的百日头、青年的结婚头、老人的寿辰头他都理得。按老人的说法:残疾人曾遭天谴,已受业报,诸事皆宜。
聋大爷理发收费一律五毛,不分男女,不管平头分头和光头。生意好时一天能挣个三五块。如果碰到老人寿辰理发或留须,便被奉为座上宾,混顿酒席打打牙祭,日子却也过的自在。
后来,港澳之风盛行,各种潮流发型层出不穷,找聋大爷理发的人便越来越少了。聋大爷也就只能给讲究规矩的老人理理发,刮刮胡子了。
理发生意日渐式微的聋大爷被迫改行了,放下了剃头刀拿起了菜刀——做起了厨子。
聋大爷(草)很快,聋大爷的厨师行当便占据了当地的半壁江山。天生的灵性和敬业让他在诸多乡间土厨中脱颖而出,赢得了较好的口碑。聋大爷先是做传统酒席八大碗,后来又顺应潮流做十碗八盘,做的极为地道。
聋大爷做酒席从不讲价,一切随主东家的意,一场酒席做下来,主人大多端上三五十元钱,两瓶酒,一条毛巾。聋大爷面皮较薄,每每都要回礼一二十元。好在聋大爷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从不计较多少,混了个酒足饭饱,整天乐呵呵的。
聋大爷老了,提不动炒锅了。政府为他办了“五保”,在乡政府附近安排了住所。可赋闲的聋大爷总是闲不住,干干这个,干干那个,帮帮这个,帮帮那个,很受乡干部们的喜爱。
那些干部大多是参加工作不久的青年,聋大爷也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经常和他们在一块聊天。没有孩子的聋大爷一头白发和一张菊花般皱纹的脸,在和这一伙年轻人一起时笑得更像个孩子。乡干部们把他当成了家人,称他是一个活泼慈祥的老男孩,经常送来吃地,逢年过节还送来衣物。
由于耳聋,龙大爷说话很含糊,却把每个干部的名字叫得很清楚。我想这一定源于爱。
闲暇时聋大爷也好玩,经常约三两老友斗斗地主,下下象棋。但干部们有事找他每喊必到。
聋大爷病倒了,腰腿疼得下不了床,政府派人把他送进了医院。
聋大爷(草)在医院的日子是聋大爷这辈子最为得意和幸福的时光。
“这是***,他是来看我地”。
聋大爷尽力地向病友介绍着每一位来看望他的乡干部,俨然一位父亲的样子。
介绍完毕后,聋大爷便伸出大拇指炫耀的问病友:是这个昂?聋大爷总是用大拇指表示他的夸奖和肯定。
聋大爷舍不得吃干部们带来的营养品,他更喜欢幸福地看着它们,从礼物身上感受着一种温暖。
没人探望的时候,他指着那堆成垛的礼物对病友说:
“营养快线是***带来的,是这个!”说着伸出了大拇指。
“牛奶是***带来的,她有个孩子,是这个昂”?说着又伸出了大拇指。
……
每介绍完一个人他都伸一次大拇指,笑意和幸福便从嘴角溢了出来。
聋大爷终于出院了,乡干部们依然来看望他,比以前更勤,每一次都能看到他的笑脸,像秋日的菊花。
聋大爷(草)乡间有一种说法:聋哑人自有天保呢!说的是艰难岁月中残疾人处境的一种无奈和祈愿。
今天的党和政府以及人们所构建的和谐社会不就是聋大爷的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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