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视界散场了。
里面出来一个个半醉半醒的主儿,刚才在里面又唱又跳又玩又闹,此刻被街头冷风一吹似乎清醒了点,打着酒嗝儿,回味着那肆意和狂放,脸上透出淫邪的笑意……
玲子出来的最晚,把攥在手里的一张百元大钞装进包包最里层,闷声闷气,慢吞吞地走在最后。想起刚才的场景令她作呕,她发出一声自己能听见的叹息。
“来,陪哥喝一口,”客人中年龄最大的那个谢顶头伸出手要把玲子揽在怀里,玲子推了一下,“看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着,谢顶头自饮一杯啤酒,又把手放在玲子大腿上,一会游移到臀部……“干什么?”玲了小叫一声,“你看你,小妹子,你坐在这儿陪老哥,就是要叫我舒服了么,这怎么能行?”说着,用手指剔了剔自己的黄板牙,一片韭菜叶色彩分明地粘在上面,像被502粘住一样,他又说:“你再这样儿,我可叫老板换人啊……”玲子忍住内心的厌恶,心想反正也忍耐了一半时间了,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忍吧!玲子陪客人一首接一首唱着世俗麻木的情歌,心头分分秒秒计算着时间。一会儿,谢顶头又要和玲子喝交杯酒,玲子喝了,谢顶头得寸进尺,非得要亲吻玲子。狐朋狗友一起哄,谢顶头更来劲了。玲子默默地计算着时间—还有四十分钟,这时玲子被一股酒味、体味、口臭一同袭来,玲子忽然想起小时候被狗咬的滋味了,还好只是一下,然后是那帮人兴高采烈地起哄……玲子脑袋嗡嗡作响,不时闪现的是那粘了韭菜叶儿的黄板牙,“快点快点快点……”玲子心里默默地数着时间……终于下班时间到了,玲子长舒一口气,谢顶头色眯眯过来,从鼓鼓囊囊的夹包里抽出一张撇给玲子,“你、你今天没陪好你老哥,下回、下回噢!”说着又打了一个响嗝儿,玲子瞧见那粘着韭菜叶儿的黄板牙,恶心涌上心头……
玲子最后一个出来,在路边摩托上等着她的丈夫不耐烦了:“你咋搞的?你想让我在这风口上喝多久西北风?”
玲了一声不吭,久违的眼泪溢满眼眶,心里算计着她和丈夫赌博输掉的钱还有多少欠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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