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筑起高墙,耸入云端,经受着冷风抚面,泪珠滑落,似石沉大海,无声无息。
他坐在我的旁边,清晨的草地上,零星地散落着颗颗露珠,任其滚湿我们的裤脚。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我为你画地为牢,却也亲自扔了钥匙。”
我理解他的伤感,但承担不了他的痛苦,只能默默看着他,在他需要安慰的时候,适当的说一句暖心的话。
他喜欢的人,我认识。那个人,他喜欢了九年。有时候,我也不明白,初中时期的爱情,能算爱情吗?那年代朦胧的感受,或许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可是,我错了。
九年前,他不敢表白,有事的时候,就来找我。我笑着,给他一个肩膀,他很内向,这我知道。暗恋,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尽管这样,在此期间,我没有说过一句阻止他的话。
当全世界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一定会崩溃,但我知道,只要一个人给予一丝光亮,他便能照亮自己。而我,愿意做那个人。
初中三年,他们两个人终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他的心意,那个人一定知道了。
记得有一次,他神色慌张地来找我,“怎么办?她可能发现我喜欢她了。”
“那是好事,你不想知道她的态度吗?”
我一边稳定他的情绪,一边为他解决困惑。我以为我这样问,没有错,可我还是不了解他。
“不,你不明白。”
他听了我的回答,失望地摇摇头,慢慢向后退去,离我越来越远。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有一种刻骨的孤独,在包围着他,我进不去,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最后也没有解释这件事,我不想问,他的秘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挖掘,相反,他一个人守不住的时候,我会帮他一把。
这段爱情,在初中,以单相思收尾,只是临近毕业的时候,他像是丢了灵魂。
后来他才告诉我,在等录取通知书的那两个月,她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每次醒来,他都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这段记忆,要么遗忘,要么珍藏。
可是,他做不到。换了我,也是如此。
大概是上天垂怜,幸运的是,他们在同一所高中,得到这个消息的他,欣喜若狂。无数次地和我说着同样的话,“你知道吗?她也来了。”
她不是为他而来,这只是命运开了一个玩笑。但我不能这么说,认真地看着他:“真好。”
地狱般的高中,压的他没有时间喘息,也有不少女孩子或明或暗地向他流露着心意。
他没有任何的回应,一切犹如安排好了的,睁眼学习,闭眼休息,外加思念着她。
每一天,课间活动的时候,他都会悄悄从她所在的班走过,就为了看她一眼。
有时候,会遇到同学,问他在做什么,他尴尬地笑着:“熟悉一下这里。”
他的这一个熟悉,整整三年。
我一直有个疑问,他去了那么多次,难道没有恰巧遇到她?哪一天,我实在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不解,他露出神秘的笑,“这是个秘密。”
当两个人飞到不同的城市上大学,我觉得,这份“痛苦”的爱恋,终于到了尽头。
而这时候的我,也重新认识了他。如果说初中的感受是朦胧的,不切实际,但一个人能把它坚持九年,再虚无缥缈的感觉,也会被时间挽留吧。
我不知道现在的他们怎么样了,大学的他,有没有勇敢地向她表白,而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初中时候他说的那句“你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义。
我为你画地为牢,却也亲自扔了钥匙。
我筑起高墙,耸入云端。
我爱你,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
我爱你,像孤独陪伴着你,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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