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说:“一个人不能从早写到晚,那样就成了一架写作机器,总得岔乎岔乎,找点事情消遣消遣,通常说,得有点业余爱好。”记得看《恋恋笔记本》的时候,男主和爸爸晚上一起在门口读诗,爸爸说的那句:“我们不只有木头,我们还有诗”。我想汪曾祺和爸爸表达的意思应该是一样的。很多时候,我们只抓住一样东西,而放弃了很多的其他。
记得以前别人问你有什么业余爱好,从小,我们都喜欢:唱歌、跳舞这些文艺的回答,
到后来毕业的时候,面试官问你的业余爱好是什么,其实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但是你不能直接这样回答。这样总觉得不体面。然后考虑是不是该回答:围棋(为了锻炼自己的……)、钓鱼(为了使自己……提高)、旅游(为了……更好)
我年轻时爱唱戏。起初唱青衣,梅派;后来改唱余派老生。大学三四年级唱了一阵昆曲,吹了一阵笛子。后来到剧团工作,就不再唱戏吹笛子了,因为剧团有许多专业名角,在他们面前吹唱,真成了班门弄斧,还是以藏拙为好。
笛子本来还可以吹吹,我的笛风甚好,是“满口笛”,但是后来没法再吹,因为我的牙齿陆续掉光了,撒风漏气。
这些年来我的业余爱好,只有:写写字、画画画、做做菜。
人间存一角,聊放侧枝花。欣然亦自得,不共赤城霞。
我的画,遣兴而已,只能自己玩玩,送人是不够格的。最近请人刻一闲章:“只可自怡悦”,用以押角,是实在话。
体力充沛,材料凑手,做几个菜,是很有意思的。做菜,必须自己去买菜。提一菜筐,逛逛菜市,比空着手遛弯儿要“好白相”。
到一个新地方,我不爱逛百货商场,却爱逛菜市,菜市更有生活气息一些。买菜的过程,也是构思的过程。想炒一盘雪里蕻冬笋,菜市场冬笋卖完了,却有新到的荷兰豌豆,只好临时“改戏”。
做菜,也是一种轻量的运动。洗菜,切菜,炒菜,都得站着(没有人坐着炒菜的),这样对成天伏案的人,可以改换一下身体的姿势,是有好处的。
“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时”,说得是一个潇洒。从汪老先生的散文仔细读来,发现虽是汪老先生的一些小爱好,却为他的生活增添好多色彩与创造。很多时候我们为一份工作而忙碌,下班就直接躺沙发,不动脑,不做事,只想消遣,不劳累自己的消遣。其实如果我们还有些业余爱好,那我们整个生活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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