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示:本故事纯属虚构)
77,
吃饭的地方是位于西门口的“点都德”粤菜酒楼,农讲所往西,过了公园前,很快就到了。
两人找地方坐下,陈年对粤菜了解不多,就让桐桐点菜。
陈年看着桌布LOGO图案上的“点都德”几个行体大字,没明白其中的含义,便随口问道:“我记得好像其他地方也有这个招牌,什么意思啊?”
“顶,都,搭。”桐桐微微一笑,将三个字分开用粤语一字一顿地念了一遍。
“哦,明白了。”陈年不觉恍然大悟,“就是‘怎么样都可以’的意思!”
“是的,怎么样都可以,不给钱却不行。”桐桐自顾大笑,问陈年,“粤语不错嘛!你哪里人呀?”
“重庆的。你呢?”
“本地的。”
“但你普通话咋一点儿土疙瘩味儿都没有呢?”陈年笑问。
其实桐桐不仅语言没有本地口音,长相也相当清秀脱俗,肤白貌美,苗条高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广州土生土长。
“呵呵,我妈妈是北方人。所以准确说来我是混血,南北混血。”桐桐眉头一扬,自我打趣道。
“哈哈,那我真是失敬失敬。”陈年反手就是一个漂亮的恭维。
“大便还是小便?”桐桐突然收住笑,问陈年。
陈年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嘴里的一口茶没包住,顿时喷了出去。
“呵呵......”桐桐忍俊不禁,掩嘴嘻笑起来,饭厅里满是快乐的空气。
这姑娘挺生猛啊,陈年心想。
接下来,两人分别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桐桐是塞浦路斯酒吧的驻唱,通常晚上唱歌,凌晨回家,早上八九点起床。乐队新曲和声的时候,她会一同参加排练。平时和妈妈住在一起,妈妈身体一向不太好。偶遇陈年那天,正是因为妈妈突然犯病,她着急赶回家,才让陈年帮她代唱。
陈年的介绍非常简单,重庆人在广州驻办事处,做中央空调市场推广,刚来一年,就这样。
菜很快上来,两人边吃边聊。
期间陈年不经意地发现桐桐额头左上角位置有一处绿豆大小的圆形伤疤,看颜色很白,像是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的样子。
她每次见到桐桐都戴着帽子,而且桐桐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习惯,就是经常下压帽檐,陈年猜可能和这个伤疤有关。而且桐桐刚才说了,她和妈妈同住,并没有提到爸爸和兄弟姐妹,心想世间人果然谁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这姑娘也有故事啊。
初次一起吃饭,陈年并没有喝酒,而桐桐则叫了两瓶珠江纯生。
“那天真谢谢你了,帮了我一个大忙。”桐桐连声道谢。
“别客气,我也是贪财好色,两样都齐活才行,不是美女不给钱都请不动我。”像是鬼使神差,陈年的嘴又披挂上阵了。
“你倒挺直爽。”桐桐呵呵一笑说道,“别人都把自己往高了捧,粉饰自己唯恐不及,你倒好,主动往悬崖下跳,末了还按着自己的脸在地上使劲摩擦。”
“哈哈,这比方打的,很会夸人嘛。看得出来,你也有北方女孩的豪侠大气。”陈年由衷地赞美道,突然想起自己出来吃饭的目的,又接着说,“对了,你和乐手们熟吗?方便介绍一下吗,我想跟他们学学乐器。”
“学来干嘛?”桐桐歪着头眨巴着双眼问,“骗小姑娘?”
“不瞒你说,想在工作之余多挣点钱。”陈年认真地回答说。
“怎么挣?”
“我看这边好多地下通道,还有广场,只要是人来人往的地方,都有人吹拉弹唱,我也想去试试。”
“拉倒吧,我劝你还是别试了。”桐桐断然否定了陈年的想法,“你知道他们一天挣多少吗?充其量一百多块,很多时候甚至打白板。乐队里面就有一个靓仔曾经干过这行,他还是专业院校出来的呢。”
然后,桐桐娓娓道来,为陈年揭开了流浪歌手这个行当的面纱。
“啊?”陈年呆住了。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路过有歌手表演乐器或者唱歌,他只要不忙,多数时候会驻足观望。歌手们面前的纸盒子里,经常散落有大额的钞票,他之前天真地以为,那些都是路人打赏的。时至今日才知道,竟然大多是歌手自己放进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观众,骗取人们的共情。
果然,江湖里雨晦风潇,处处机巧。
罢了罢了,这条路行不通,只能想其他方儿了,为了他自己,为了晓清,为了他们共同的茶水吧。
晓清?她还在生气吗?
陈年这么一想,便向桐桐示意打个电话,走到一旁,摸出手机,给晓清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可晓清还是不接。
陈年无奈,只好回到餐桌旁。
“你唱歌挺好的,为什么不利用起来?”桐桐看陈年回来,凝神问道。
“你不是说行不通吗?”陈年望着桐桐,一头雾水,“何况以我这副尊容,去卖惨还差不多。”
“呵呵,又不是让你去路边卖唱。”桐桐秀眉一弯,轻笑道。
“像你这样驻唱?我不行啊,有时候要应酬,有时候还得出差呢。”陈年也否定了桐桐的提议,“何况,就我这水平,酒吧得被我唱关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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