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五月,火气旺脾气燥,容易激动。第一个激动是我找单位老大谈判。我的工资从三月开始停发了,台里要求不打卡不上班的人自己交五险一金。我和老大激动地据理力争,没有成功。我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托人找到一位金牌领导,他当着我的面给老大打电话:有一个特殊,就可以有第二个特殊。于是我被列入了特殊队伍。没人天天打电话催我进台签20万纯利合同,我也过上了自由自在啥都好就是没有工资的生活,我正式成为了失业大军的一员。当我正计划着每天不要懒觉要早起锻炼身体去英语学校上早读课的时候,我接到儿子从学校打开的电话:妈妈,我最近遇到一些困扰,这次月考可能考不好。你谈恋爱了?我有点激动。不是!我和寝室里一个同学产生了矛盾,不过,你相信我能好好解决。三天后的清晨,我接到老师发来的信息:开机后立即回电。我从床上跳起来回电过去,老师说:我今天制止了一场恶性流血事件!???你儿子带着瑞士军刀准备和同学约架。我坐上了最快的航班,一路上都在想,那位敌人用什么语言刺激了我儿子,以至于我那谦谦君子的儿子要行凶?在见到班主任的那一个多小时里,那位班主任不断强调对方只是开了玩笑,你儿子心胸狭隘,心里阴暗,性格缺陷,对方孩子阳光灿烂有正能量。我强忍住怒火在晚自习后见到了儿子。妈妈,他每天躲厕所抽烟,玩手机,威胁寝室里的每一个同学。除了他每一个都是排名前80的优秀生,他是渣。班主任生活老师都知道都包庇他,我带刀的目的是想引起校方的重视,把他赶出我们寝室。我无比后悔当时没有找关系把孩子分到准a1班,(四川人称大火箭班)。他在平行班成绩第三,年段65,这个成绩在大火箭班排15名。我就这样跟一个流氓班主任杠上了。我激动地质问他激动地找年段长,激动地陈述孩子的成长背景和学习轨迹,我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大不了,我们回去读。这一次,我遇到了最有教育经验的年段长,他对这事做出了让我满意的结果。这四天时间,我也是耗尽了洪荒之力,正在疲惫不堪之时哥打电话告诉我:外婆病重,爸妈还在外面旅游晚上才能到家,你快回来。我赶到养老院,外婆拉着我的手说:老了,不中用了,养老院吃的差。他们都嫌弃我,来看我都坐不了五分钟。莫用了,我还是选个日子去见你外公。妈妈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催我回家吃饭,因为土猪排骨是我早上点的,不红烧要炖汤。他们愿意为年轻人做饭,却虐待自己的母亲。我激动地和他们大吵,我要把外婆接走,哪怕她死在我手里也不能这样虐心地活下去。我和妹妹在电话里大哭,我们一起照顾外婆,为她养老送终,可是传来消息,她亲生的三个子女不同意。深夜里,我不断鼓励外婆,你活100岁我也活100岁,生命在上帝手里,他不答应,谁也进步了天堂的门。同时我不停地念叨,你们也有老的那一天,你们怎么对外婆我就怎么对你。泪水中,我看到了群里发来的大学时的集体照。那些年轻的面庞,我能一一说出名字,我又激动了。当青春脸和中年脸重合时,我更激动了。我想起那年那月的那些故事,想起我和阿钟化着浓妆去拍老乡集体照,想起去海宁看潮的那件十元钱买的衣服,想起汤师兄生 日时刘征教我喝下的第一碗啤酒。我还想起儿子在给年段长写的检讨书上的最后一句,愿时光冲淡我们之间的不愉快,更希望它成为几十年后校友会上的谈资笑料,如过往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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