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若标杆,神就在那里,跨过去,定然伟大。前追后赶的进程之中,属于勒布朗的超越时刻终还是来了,就像早就期待了许久的那样,就像你早就知道的那样。但,夜,更暗了,光,更弱了,巨大的失望似一座无形的穹顶,扑地轰然垮塌,疑云般的悲伤叹惋悄然四散,升腾,袭卷着整座球馆,直至整座城市。掐指一算,第六个年头,又一次,殿堂外,紫金无缘。以及那更为可怖的,让太多人始料不及的,可看伟大的统领者距离13年来首次缺席季后赛只等一个“终极审判”。茫茫岁月恒河,流水静淌,身越神先的节点之上,不见狂欢,遍地失落,一切都是收敛的,克制的,甚至,是怀疑的。
于紫金军,这本应是再掀波澜的又一季。也许,爱了太久的又等了太久的拥趸们拥有过希望,也怀揣过梦想,真主降临的那一刻,崩坏的绝然不止区区几个网络服务器,更有那压抑了太久的束住雄心的沧桑悲凉。然,现在呢?你丝毫寻不见这座城市与球迷的欢喜满足与藏不住的幸福,还记得三年前吗,另一个男人同样的超越,跨进神坛的科比高举着手中的比赛用球,如一个云淡风轻的王者,看遍一切,睥睨众生,用巡游赛季最标志的笑容,播撒下最温润的阳光。但,这一场比赛过后,你记住的,却极可能是将头深埋进毛巾的征服者掩面的模样,长使英雄泪满襟。
第一年的故事,可能就这样,恍惚之间,突然终结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闹剧演完,洛杉矶的希望之火从熊熊燃烧,烧成了油尽灯枯,踩进泥泞之路的湖人眼巴巴地越陷越深,力有不逮,拔也拔不出来。竟不知何时起,有人开始怀念那个男人,那个断了跟腱也咬着牙打算掰回来,一条腿扛着自己稳稳罚中两记罚球后噙着泪离开赛场的24号,科比,可能是湖人历史上最具图腾效应的男人,决绝地,不计一切地,送自己断裂的跟腱为代价,把破落的球队只手推进了季后赛,那是紫金回忆里迄今最后的季后赛。领袖,不见了。真实而直观地说,无论这一季的最终走向如何,大幕拉下的那一刻,当失望和遗憾不可更改,打开西部版图的勒布朗,也许仍没有完全得到这座城市和他们的拥趸的,最完满的拥抱。
可这,本来就说不了。
如果说得了,你便绝然不会放任科比那样纵情的巡演,即便如天神下凡般演出了也许是60年纵观历史的退役封神战,整个赛季的湖人,只拿到了17胜。最后的时光里,膜拜,是唯一的期待。
如果说得通,在詹姆斯伤到了他的腹股沟之前,这支球队正如同一只卯足了劲的公牛,肆意地奔踏在大西部辽阔的土地之上,他们拥有天赋,他们拥有统领,他们拥有希望。后来的故事,你都知道的,急转星河,崩塌好像就发生在一个夜晚,还没来得及品味胜利的果实,那求胜的意志就在一场又一场的失利之中,被蚕食,被侵蚀,直到不见。更何况那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震动了整个联盟,也震动了这群年轻人的心,还有什么不能交易的么?不,对不起,没了。可,还有什么能交易的吗?不,对不起,也没了,没舍得孩子,自然也没能套得住狼,扯破喉咙喊出的冠军宣言就像是笑话大全上二傻子留下的经典语录,喊一遍是振奋,挂在嘴边,就是愚蠢了。定军心的王回来了,还没好得利索,可不回来不行了。都知道这不是完全体,可那股子劲不允许他放弃,上场,投篮,抢板,指挥,能做的,他绝不拖沓。这并不足以挽救危机,至少,去年的神迹,不会再出现一次了。
放眼望去,他仍是那个灿若恒星的王,立于顶峰,磅礴,巍峨。但,显然,他仍未实现征服,至少是实现超越24号的征服。如果你还记得,那些年的科比,真的实现过超脱,那是个人英雄主义最壮美的篇章。而勒布朗,终差了一星半点。如果一定要找寻出一个丰碑图腾,此刻的詹姆斯,谈不上任何的优势。
这,并不需要理由。
34岁的勒布朗,在注定辉煌的人生篇章里,一定会走到这,翻开这一页。但翘首再看,于你于我都不敢肯定,是否还有太多的机会等着这,被我们见证着的伟大。如果你愿意,你仍然可以张开怀抱,拥抱你的王。但如果你怀疑,你一定也拥有理由,去相信那可能就在不远处的远方。
有趣的是,这些种种,自2010年起,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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