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宝和爸爸之间回不回老家的拉锯战,最终结果:
小宝没有回老家。
她以甘地“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坚持了自己的意愿。
【心】是不可被他人掌控的,这对小宝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接收和负担着来自父母生命里的沉重,她像一个容器,容纳着本应父母自己面对和负责的困惑迷惘。
抑郁只是替她发出了她一直不能发出的声音:不!
这迫使我和妞爸停止责任转移,必须直面自己的课题,回到父母的位置,意识到自己的越界,孩子应在孩子的位置。
这是生命本身的呐喊,以一种压抑到极限的崩溃而发出的呐喊。
这次小宝一直在反复,一会儿同意回去,一会儿又不想回去,等到爸爸真的去问她,“如果不想回,爸爸就自己回了。”
她做的决定是~回。
这是她的头脑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
高级智慧说,“这次是她自己的决定,不是出于妥协。
是头脑分析后,想要回去收红包而做出的决定。”
所以,我几乎以为她会回去了。
今早妞爸就在不停地敲门、游说、哄劝、讲理、“你不想回就不要同意呀,同意了又放爸爸鸽子,不能这样啊妞妞”的“契约绑架”,以及“你还要回去收红包呢妞妞,让你的小钱包鼓起来”的诱惑。
其实我一直在保持中立不参与,因为“回不回”不是课题,课题是小宝如何面对爸爸各种方式的游说和各种情绪的轰炸。
她是否能够穿过这些杂音,听见自己的声音,能够遵从自己的声音,能够坚定地支持自己,尊重自己。
这其实是一场自我主权的争夺战。
爸爸试图用自己的意愿支配小宝,小宝一直试图拿回自己的主权。
直到最后,在妞爸不知第多少次敲门游说时,我感觉到自己升起了一丝怒意。
这个怒意来自哪里?
来自我自己经历的一次“恩惠交易”。
那个课题让我用了一年的时间体验罪恶、羞愧、羞辱、愤怒和悲伤,又用了一年学习自我原谅、自我尊敬、自我支持和自我荣耀。
我走进妞爸的房间,请他换一个场景,如果女孩遇到一个男友,他想要同居,而女孩并不想,这个男孩以各种方式游说,情感和情绪轮番轰炸,甚至暗示如果不能这样做,他就会终止恋爱,你希望女儿有能力支持自己,尊重自己,不怕失去,还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妥协?
妞爸觉得这完全是两个概念,不可同日而语。
不,他不知道的是,我自己就是这样的践行者。
一个女孩子之所以被动地妥协,不是出于不自爱,而是父母教会了她妥协,教会了她不能断掉关系,为了维持关系,必须做出让步。
如果父母真的想要孩子自尊自爱,你要给ta的最大支持就是:不怕失去。
在脱离社会的两年,不断地清理,切断了一个又一个我曾经拼命维系的关系,而在这样的切除中,我学会了自我尊敬。
我常常在女儿的身上感受到我作为孩子的视角,又从父亲身上看到我作为妈妈的角色,我常常有一种时空交错重叠的感觉,而唯一不容置疑的是:
生命有它自己的道。
天道不可违。
妞爸最终因挫败而气急败坏,说回来要给小宝看“病”。
在很多人的认知里,有一个吊诡之处,就是当一个人能与另一个人共生,这是正常的;当一个人拼命挣脱,要求独立,另一个求共生的人会觉得ta“病”了。
尤其是当要求共生的一方是父母,这对孩子来说,是一场极其严苛的良知考验。
而妞爸本人陷在这样的共生关系里,跟母亲之间的纽带牢不可破,无法支持自己从一个男孩长大成人,这也是他自己的宿世功课。
小宝的不跟随,让他感到“抓住”的幻灭,他自己是挫败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能退步,一个害怕失去“掌控感”的人不能让步,因为ta本身就是被掌控的。
他无法打破他母亲的禁锢,也就无法容许孩子对他的打破。
他的灵魂无处安放,只好寄托在孩子身上;就像我爸爸的灵魂无处安放,就要寄托在我身上。
一个选择了这样课题的孩子,所要面临最大挑战,就是是否能够穿越良知,将父母的灵魂赶出自己的身体;还是出于爱,承接父母的灵魂寄居~海灵格先生称之为软弱的爱。
很残酷,但是,这是唯一的解药。
***
这条路,小宝还会有一段距离要走,因为她哭泣的非暴力不合作,就像我在父亲面前不得不卖惨,来换得他的撤退。
小宝以情绪的崩溃,使得爸爸退步。
但这已经是极大的突破,她做功课,都是跨越式的升级。
一个家族中,总会有一个孩子,来突显这个家族系统中隐秘的顽疾,使它得以被看见,使每个人各归各位。
这不会一劳永逸,而顽疾也不会一直隐秘,生命之树就是这样,发芽抽枝、开花结果、叶落归根,周而复始。
***
高我曾说,我有一个身份~坚毅的预言家。
其实我的预言,都来自高级智慧的提前告知,有时我会不太相信,因为事情进展的过程,真的看起来分明是在往相反的方向发展。
生命有它自己的道,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去倾听生命本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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