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M:
关于家长如何持家及怎样引导子女走向正途…方法是否得当,仅以村中某些事例与自身的经历,谈一点我粗浅的认识。
说来咱是白手起家,都属平凡人,撑起一个家,惭呈新颜,一路走来,实不容易。咱不能跟大作为的高人比,就比村中身边的普通人。
那年,我从济南退学从w市退伍后回乡务农,官途冇了,落于平阳,徒有四壁,身单力薄。又不会干活,更不会挣到一分钱,原定的对象,贯穿我当兵四年前后那慢长的时光却不翼而飞了,置我于山穷水尽,打光成汉身无分文举目茫茫,是我当时的处境。
人要活,怎么能够从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这是一个严肃严峻又生僻的人生大课题。
那就得咬牙呀!从下苦力做起!学挣那一分一毫的小钱,农业活没啥学人家咋么就咋么,下力活,搬砖扛石卸沙车…风雨无阻,马不停蹄,夜以继日不怕累不怕苦,风雨无阻,不论严寒酷暑都不敢停歇,既便节假日也不敢无缘无故的喘口闲气,更不敢编弯抹圈儿逃清闲,更不敢没是没非的装无事之人看蚂蚁上树扯闲谝…
咱家穷,爹娘又老实,兄弟又众多,偏无姊妹,六兄弟中我排第二,80年代,我该出外上初三了,突然传来兄长在市效工地旁边的露天剧场看电影时,那夜突然窜进一条野狂犬,人群大乱,兄长躲闪不及,被那万e的畜牲划伤…那时不知防治,也根本无条件无措施防治,冬,兄长不幸逝去…
年轻轻不到20岁的生命,一闪就冇了,让人悲痛不已!痛失手足,对我心灵打击很大,直接影响我后来的大半生,以前有兄长罩着我,我有福,我可以逃懒,可以不下体力可以不干或少干活,幸福无比!兄长不幸逝后,我的福,也就尽了。
我上高二时,有堂姑把外乡一个粗短又丑陋的女子,似无盐嫫母一样丑陋的女子介到我家来,我一看始终不肯点头也不敢明说不同意的话,就那么默默地耗着…
常听闻一首歌里唱道:姑娘就像花一样…这介给我的女子怎就不像花儿哟?就觉得那老天对我太不公,也暗M天下那些有姿有色的雌物都被狗日了!…直到我匆匆退伍,(怎么退伍的,你是知道的,因济南的突然变故,命运就此改写。回w坊驻地后就不想再干那义务兵了。)农村家穷,无优渥条件难,男方在找对象方面是不敢挑三拣四的,更不敢口出狂言,我不敢说不寻女方之类的话,那是很危险的,会遭村里众人背后指指点点,痛斥妳啥家啥人呦,说三道四的…什么都有,招人笑话…就会打光棍…其罪还会殃及家人和众兄弟,直接会影响到他们订亲与结婚。村中就有陈姓四兄弟,现在个个都打了光棍,孤独寡居的老人,当年就是条件好一些,年富力强,就趾高气扬,大背头,衣毛整齐,媒人好心好意引女子去见他家人,大背头不论二三,手一挥一摆又一摇,摇了又摇,扬言道:不寻不寻!不寻,就是不与女方定亲成婚的意思。他的话,被好事者传遍四村八乡,古老的乡间旧俗,本就有好管闲事者,没事还拆散别人姻缘的白脸婆娘。你别说直言敢不寻这个不娶那个?这可是个破天荒亘古未有的大新闻啊,能成的他还跟人家扒散呢,何况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一说出口,就没有了退路…最后他们名兄弟,就背了不良名誉,无论怎么善良,怎么贤惠(高中时同学笑着说,贤惠一词,只可用于女人身上。我看这个词用于整个人类,男人女人都可以用的…没有什么不可的。)那家四兄弟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为他们介对象了,连瘸儿宝贝瞎而吧唧的也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对象,那四兄弟到S…都孤零零地驾鹤西去混入天界的…村里就把他们打光成汉的事例传成了笑话。这笑话对穷家出生的我而言,可是提早给我敲响了警钟,这教训让我刻骨铭心。前车之鉴,他们的榜样示范作用,严格规范了我的言行。我是无论如何面对丑陋的女子之时,是怎么也说不出不寻不订婚之类的话的。那时…就那么不痛不快地定了婚,一段极其令人不爽的婚约!
故,当媒人给我介了那丑女,我心中是十二万分的不说,但始终不吐口说不寻的话,任其走与留,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有的选择方法,为的就是不毁家族名声,不挡众兄弟们的道,自己无能,若有一天落单了打了光棍,也无怨无悔。
我90年四月退伍回乡,真的就彻彻底底打了光棍了。那时我三弟正要迎五一喜气洋洋的办结婚的,我看着那热闹的景象,打心眼儿里为之高兴啊!
有新邻少妇当着我的面打趣说:孩子乖!〈她辈份高,叫她婶的>妳弟都结婚了,妳也不急?
我笑笑,温和地对她说:这处对象的事…我还真没发过愁,是咱没本事,自己都养不活自己,谁会跟咱受苦受罪?与咱心也不忍哦!
91年春夏,经姑哥引荐去了百里外市西某煤矿,又好像进入了怙名钓誉的时代(又当了一名临时工了)农村人多半眼皮薄,见识短…就又掀起了一波说媒热潮,前后给我连番说媒的有七八十来个女子…我都不应,也不回去招惹他们,我知道咱家穷,折腾不了…也招待不起她们哦,我以为…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们中没一个是可漂留住的。留不住的…咱接洽她们干什么?也别耽误时间来回跑了…划不来!一个一个也不上心的(山东话)。因此,一个也没与之见面。倒是太冷落了她们!由内心深处对她们说声对不起!
至91年暮秋,八月十五中秋节已过了,以前送我当兵的同村里人c哥的老爹(F伯)站出来了,看我还成个片儿,用他的原话说…白定子小伙,就把他外甥女(同大队,后分大队)介给了我,双方家长也都彼此熟识,连家也不来看啦,一切从简,连乡俗里所有繁褥未节都省略了。
越明年,92年的五一前后,春暖花开的季节,成婚,终于告别了我的单身光成汉时代,女方是我同学(从小三到初二)虽说不上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从小也是熟知的,可同甘共苦,互不嫌不弃,吃糠咽菜埋头苦干,这个与我组成一家人的女孩,就成了你现在的嫂嫂啦!
2022年6月6日下午3点19分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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