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空闲写下自己的想法,每年年底都忙得团团转,到头来一看,都是在瞎忙,索性扔下活儿,写写东西。
一直以来,由于学历和家教的关系,我个人都是以勤劳肯干,少说多做的形象自居的。父母都是农村出身,地地道道的农民。由于是农民,都是靠双手吃饭的,动手能力自然非常强,在耳濡目染,言传身教下,我也懂得如何动手而自力更生。据母亲说,我出生在深山老林的一个茅草屋里,那时森林里还有老虎出没,我就是伴随着老虎的撕吼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从会走路开始,我便开始跟着父母学会习生存技能,学会如何利用双手在最原始的世界里自给自足,直到回家。
所以长大以后依然喜欢亲近大自然,喜欢爬树,喜欢在山间田野里奔跑,不怕蛇,不怕毛毛虫,不怕一切山里的动物。下到土里钻的蚯蚓,水里游的蚂蟥,再到地上跑的老鼠,再到天上飞的黄蜂,统统都抓过,当然也被它们攻击过。或许这就所谓的“野孩子”吧!
不过不管怎样,我一直都佩服父亲的魄力和胆量,自始至终我都无法超越。那就是我小的时候,父亲常常在深夜里单独一人利用月光在原始森林里来回自由穿梭收松油,在天亮前把山上所有的松脂收集到马路上。而那时的松树林,一般都有坟墓群和打仗时留下的乱葬岗,想想都毛骨悚然,汗毛直立。而我就算在白天也不敢孤身一人穿越森林。
说起在山里奔跑,朦胧地记得,在初中时,就有一位女同学曾经和我一起在山里疯跑过。
那个片段,一直记忆犹新。那年我十二岁。 在那山坡上所有蕨类灌木都只到腰间,阳光明媚,周围的田野一览无余,微风习习,飘来阵阵大自然的草木香。我和那位女同学手里都采了一把野果子,跟决明子大小的“米米沙”和野山茄,直接用嘴咬枝叶上的果子,就像吃烤串,富有野性和张扬。那时脸上都是笑容满面,天真烂漫,嘴角都是黑黑的山茄汁,看着对方的花脸都笑得前仰后翻。 伴随着笑声,同学转身奔跑,一跳一扑,笑得没心没肺,笑得哇哇直叫,同时也拉着我一起向前冲,我也忘却所有,一起疯狂,一起扔掉野果束,抛向空中,一起呼喊,我们就像脱了缰绳的野马,瞬间回到了孩提时代,回到了童年记忆里的自由……
从读初一开始,我内心都是自卑的,骨子里的自卑。一直到高中,再到社会,甚至到前几年,都是存在自卑心理,这两年因为学习心理学知识和阅历的丰富,渐渐走出了心理阴影,分析了自己的曾经过往和经历,但也未完全找出自卑的根本缘由,或许这是遗传,又或许这是从小环境所致,无论哪种,我都不怪任何人,过往都是定局,唯有现在才是自己能控制改变的。
山坡上奔跑的记忆,十几年来一直没忘,那是我真正自我的展现,那才是我的青春,明亮,开放,天真,充满阳光。
为什么会和这位女同学单独出现在山坡上,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放牛,也许是砍柴。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只是我一直没明白,当初她为什么突然拉着我的手,欢呼着像两个小野猪一样到处乱钻,按理说我这样的人不应该是被她喜欢的,她条件那么好,实在不合适,也不可能。十几年后,我翻看她的文章,渐渐明白了,其实是我想多了,连情窦初开都不算。那时的她也是个孩子,一样的无邪,一样的天真,一样的喜欢在田野里奔跑,那时恰好迎了天时地利。而我,是当时唯一的同伴,不拉我,还能拉谁跑?难不成拉着田野里的牛?
父亲趋向于保守派,凡事谨慎,但是内心强大,着实令我佩服。母亲没上过学,思想却比父亲前卫,懂得进取,更善于谋划。母亲在外打工近十年,有了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这套法则母亲本身没有完全实践过,却非常适合我。无缘大学的我,无奈提早踏入社会,前几年干苦力,内心不断地在挣扎,决定进阶,这时母亲所教导的法则派上用场,果然奏效,一直沿用至今。
母亲的法则其实很简单,就是勤劳,用勤劳弥补自己不足的其他方面,取长补短。而勤奋是很多工厂老板所青睐的特质。我刚开始做师傅时就是利用勤奋来弥补我技术上和经验上的不足,老板看在眼里,心里都很清楚,也非常乐意接受我。
不单单是工作上,在生活上我也尽量做到多动手,能不给别人添乱就自己来,当然,我也知道,凡事有两面性,因此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是我朋友少了,比较少求人,导致彼此没有互动往来,加上性格原因,一定程度上阻隔了与外界的联系,都是活在自己的内心自冾里。
我不喜欢做客,一直以来都是,原因就是不善交际,不喜欢桌上那些客套,实在要上桌,让我做点什么我是非常乐意的,双手不闲着才能给我安全感。后来想通了原因,其实还是因为自卑,低人一等的感觉一直深深埋在心里。为了克服这种阴影,给自己灌鸡汤是没有用的,既然自卑,那就给点自己自信,给点面子。
每年过年前后,都会在岳母家呆上几天,平时没什么事,有其他客人来时,我也帮忙做做家务,由于语言不通畅,岳母家又不太会普通话,所以我也很少说话,只做事。事做多了,也就习惯了,但是有一天,情况发生微妙的变化。客人在客厅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只是在厨房里岳母忙得不可开交,其他的女人忙着带孩子,做饭的事只能岳母一个人忙,我跟客人们聊不来,也不需要我招呼,于是习惯性地进厨房帮忙,这时一位媳妇的堂哥见我洗洗刷刷,走到我媳妇旁说,你老公真会做家务。语气十分不屑和戏谑。当时没在意,后来媳妇和我说起这事儿时,我只想说,活该到现在还打光棍。
于是脑子一热,决定买车。其实买车也是我人生规划里的一部分,只要是男人都会买的。狂妄自大的人给他搓搓锐气自然能回归正常人,而自卑的人别人却很难扶起,除非他自己主动站起来。而车是能给男人面子和底气的工具之一。跟家人商量了一阵子,凑了首付,找资料,找贷款,然后等着年底回去拿车。
这样一来,2018年的计划都不用写了,就赚钱,赚更多的钱来交按揭。最重要的就是赚钱了,多简单粗暴又明了。
值得欣慰的是,我自己作为一个两岁女儿的父亲,在言传身教下,女儿能主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宠溺儿。比如,在吃饭前,没有人提示她,她便知道先去洗手间把自己的调羹冲一遍,并且懂得如何开关水龙头而不至于弄湿自己的鞋,冲好后还要去找抹布把调羹抹干净,然后才回桌上开始吃饭。老妈咳嗽时,会主动去拍拍妈妈的背。我们端热菜时,会主动过来吹吹我们的手指,生怕烫伤。这些都是我们作为父母之前教过或者无意间做过的动作,小孩子能记住,也懂得父母的心。孩子就像一张白纸,你在纸上写什么,祂就是什么。
2017——说说我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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