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公寓楼前的小花园光照佳,几乎全部被家长们种上了各式各样的蔬菜。大蒜已经长老了,灰蒙蒙的绿叶子,蔫头耷脑地。葱长了半人多高,竖着一个个炮仗一样的花苞。蚕豆花开得正盛,灰白紫三色的花瓣看起来像一张张花脸,紧盯着看竟有些恐怖。几只灰色鸽子,无聊地在菜畦里跳蹦。
楼下背阴的小花园尽管环境不佳,但聊胜于无。凡是没有被硬化的泥土,都被种上了小青菜、芫荽、香葱。跟楼前的菜地比起来,这些菜长得小枝小叶,阴阴柔柔的,一副营养不良的病态美。
闰二月的午后阳光暖暖的,一丝风也没有,时间似乎也停滞了,静谧的院子里能听见两种鸟鸣,一种圆润嘹亮,叫得非常自信;另一种像打开了生锈的铁门,隔好长时间才能听见一声,相必它也有自知之明。一位奶奶在弯腰栽葱,三四岁模样的小孙子在一旁拿着小铲子挖地,已经刨出了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坑。
步行去对面吃了一碗面皮,店里没什么人,服务员在吃午餐,老板的两个娃娃在写作业,胖一点的大儿写的是语文,有一题是让填“梅子黄时雨日日晴”的后半句,小胖子挠了半天脑袋没想起来,无奈放弃。又打开了日记,写了一个题目:《快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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