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火烧云在变幻,一会儿跑来一匹马,一会儿变成了狗子,慢慢变成了鸭子,最后一点点随风飘散,融入了红彤彤一片,暮色笼罩了小村。
姥爷园子里的红姑娘已经熟了,摘几个吃,甜甜的还有点泛酸,好吃的紧。把红姑娘的皮回去泡水喝,苦苦的,下火哩。
该回去吃晚饭了。
姥爷停下手里的活计,脱去脚上带泥的鞋子,喊我。我躲在葡萄藤后,找胖胖的虫子。
如今那种虫子电视里叫“糖宝”,我们那时叫小老虎。绿绿的,胖胖的,捉在手里软绵绵的,一点都不怕,我要捉回去喂鸡哩。
姥爷的园子是我的乐园。
春天里栽下小葱,绿油油的一畦,细细的,嫩嫩的,栽的密密。姥爷说还没间苗呢,等间了苗,秋天就长成大葱了。
天暖之后,杏花白了,姥爷家的大杏树挂满了花儿。树下的我瞅着那花儿,想着秋天金黄的杏子,嘴里一汪口水。
没等杏子全熟了,邻家那些调皮的坏小子们就爬着墙头开始偷杏子了。一个下午没看着,杏子就被祸害了好多,等不及杏子熟,杏子就没了,我也吃不了几颗。
快到夏天,葡萄藤就抽了条,叶子一片片展了,细细的枝蔓一时间抽得老长。掐一段尖儿,塞嘴里,酸酸涩涩,一点都不难吃,解渴哩。
没几天,一串串葡萄就慢慢冒出来了,越长越胖,圆头圆脑。我等啊等,只待八月十五葡萄能吃的时候呢。
等不及那时候了,每天去瞅瞅,哪怕某串有一丝丝红色,悄悄地先摘了那颗吃吃,又硬又酸,那也满足得不得了。
既是园子,怎么能少了花儿呢?姥爷在墙边种了好多的花儿,各个季节都有得开。
我那时还小着,没上学呢,不记得那些花儿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有扫帚梅,大寿菊啥的。如今看得多了,依稀觉得歌曲里的格桑花就是扫帚梅的样子。
姥爷每天早早就起来浇园子了。到清晨带着露珠的草把姥爷的裤子都打湿了。
姥爷浇水回来,姥姥的早饭也做好了。院子里摘一个葫芦,热油把杏仁炸出香味,杏仁葫芦,小米稠粥,是我记忆里最好吃早饭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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