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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宁子
凌晨三点,雪落在彩钢瓦上,闯进了我的梦。睁眼,细听,是雪?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披衣下床,打开后门,雪扑面而来,原来,真的下雪了。
银杏叶还未泛黄,但雪来了。四目相对,淡淡一笑:呵,你来了。呵,你好。
雪让我的九℃、胖胖、豆角、朵朵,少了热情。要是以往,听到我的脚步声,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它们定会在后门口列队相迎。尾巴摇得象筛箩,此起彼伏的欢叫声,永远是久别重逢般的激情高昂。
伫立在凌晨三点的后院,听雪落的声音,仿佛还是多年前的顽童。想披着被单,穿着凉鞋去戏楼下滑雪,想把冻得通红的双手塞在炕席下暖暖;想从锅灰下扒拉出烤得焦黑透着香甜的红芋,想爬在窑窝边看舅婆拉着风梒,哼着秦腔;想爬在舅爷的脊背上,看他收拾农具,想听一声舅爷的呵斥,帮他装一锅旱烟;想在房檐下,和隔壁圆弧,隔着墙对骂;想趿拉着大人的鞋在雪地里疯跑,灌一鞋壳le的雪花,让雪花吻吻脚丫……
凌晨三点,接一捧雪花,看着它慢慢融化在掌心。仰起头,任雪花落在发梢上,眉梢上,落在唇边,呡一下,微凉微甜。
雪越来越大,热被窝是雪夜最美的绝配。上床,数着雪花的音符,入眠。
惦念着初雪,六点醒来,雪还在,欣喜,安然。
早饭,两个鸡蛋,我一个,黑米黑豆合分一个。一碗热乎乎的藕粉,一个烤得焦黄的包子,一小碟腌辣子。夹起一个,一口包子一口辣子,酸爽香辣,简单可口。在初冬这个清晨,吃着饭,听着雪落的声音,黑豆黑米围绕在桌边,我想当一个画家。
咔嚓,咔嚓 轰隆隆。一声响雷惊得黑豆黑米四散而逃。出门,巷子里早起的人,都站在屋檐下。
唉,下雪天打雷,不知是好是坏?
唉,但愿风调雨顺……
哈哈,不要迷信好不,雪都下了,明年肯定是丰年!
庄稼人,刻在骨子里的,也许唯有农事。
咔嚓,咔嚓,又几个响雷,把雪炸得纷纷扬扬。
一场酣畅淋漓的雪,几个酣畅淋漓的雷,打开了冬的大门。雪来了,与冬融为一体。马路上,车来车往,佝偻着身子的身影,伫立在路边的核桃树、法桐、玉兰……,用自己方式迎接着初雪,迎接着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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