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肯原谅我吗?阿文看着手机QQ里的灰色头像。还是我想多了,这是当初我离开她时唯一的联系方式,好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像以前那样傻,看着自己喜欢的女生走开,始终无动于衷。其实一开始错了的就是我。阿文抽口烟,还没吐出来,就猛的灌了口酒。坐在吧台边剧烈的咳嗽着,不时敲打着大理石做的柜台。
“回去吧,这么久了你还不肯忘”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走过来。他叫阿风,人如其名跟风一样自由,不喜欢被约束,前前后后谈了四次恋爱,之后就在没有接触过女的了。阿风拍了拍阿文的背,把阿文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从钱包里抽出一把钱放在柜台上就扶着阿文走了出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把一切事都闷在心里要不是我今天陪朋友来这玩,估计明天早上你起来发现自己睡在垃圾桶旁边”阿风招了招手,随即来了一辆的,把阿文塞了进去自己坐在一旁带上来门。
说别人不肯忘记,自己也是这样。
霓虹灯擦着窗口的玻璃转瞬而过。阿风看着窗外奔流不息的人群,没有半点神色,抽了一口烟吐在玻璃上,然后四处逃逸。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阿风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似乎又有点无奈。看着睡在坐垫上的阿文。我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无论我们怎么挣扎,还是都会被命运的漩涡吸进去,除非从一开始就选择逃避。今天我又遇见她了,你们都说我是风一样的男子,真的有那样的人吗?可是每当我遇见她,我就变成了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阿风闭上了眼睛,沉浸在白天的事上。
阿风小时侯说过他喜欢漫无目的的流浪,因为他名字里有一个风字,他还说过他要像风一样,看遍世间万物。现在他一样都没实现,蜗居在四五十平方米的房子里,还是两人房。只不过他至少做到了在他人眼里自己是个风一样的男子。
白天他早早的出了门,落下了室友阿文。独自一人行走在街上,看着一个一个的女人擦肩而过,可始终不是她。人声鼎沸的大超市门口音响大声的唱着:我一直寻找,寻找着你的笑容。阿风抬了抬头,或许是阳光太刺眼了吧!看到一个人在对着他笑。
此刻阿风变傻了。傻傻的回了对方一个自己都感觉久违的笑。“好久不见”阿风腼腆的像个喝点酒的小孩,脸上泛起丝丝红润,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嗯,你还是以前那样,傻傻的,像一条狗”那个人嘟嚷着。乌黑秀丽的齐刘海刚好过眉,在太阳的照射下,清秀的脸庞仿佛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似有若无,简直跟仙女下凡般。好美啊,阿风还想多看几眼,真希望刹那变成永恒。“没人会像从前一一成不变,我会像只小狗一样在你面前”阿风这句话说的很淡,心里腾然升起一股悲伤,看着远处繁忙的人流,弹飞了指缝里的烟,下定决心似的,用力的踩熄了掉落在地上还散发着青烟的烟头。“吃饭没有?我带你去吃饭”阿风对着女孩笑到。雨过天晴的那种笑,令人感觉如三月暖阳。“好”女孩嘴角泛起一丝笑,那种笑只有他坐在她旁边,才会露出来的。
阿风在街尾找了一间格调简约、黑白相间的餐厅。因为他知道她喜欢这样的。服务员上来了,黑白相间的西装、裤子、领带,像一位忧伤的绅士。绅士彬彬有礼的递上菜单,走之前绅士弯着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几年你都在那?我们有多久没联系了我知道当年……”女孩没有再翻弄着菜单一脸关心的问到,后面说的话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
“这些年我都在流浪,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没联系是因为我只有你唯一的联系方式”说罢便指着QQ特别关心的灰色头像,“还有,我很想你”阿风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阿风的眼瞳里闪动。
“就知道你会想我”女孩用手擦去眼袋上晶莹眼泪,“你要联系方式吗?我会给你我的QQ、微信、新浪微博、脸书账号 。到时你就可以天天联系我,天天听到我的声音”女孩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天,心里似乎有股巨大的悲伤要从眼瞳里汹涌而出,面目有些狰狞。
“你怎么了?这不是以前的你”阿风有些着急
“我分手了,还过个把星期就去美国,来找你只是为了和你告别”女孩很快安静了下来,“顺便找个要好的人倾诉一下”女孩将酒杯推到嘴唇边上,随即,血红色的顺着女孩的咽喉缓缓流淌。很快菜上来了,淡淡的肉香混杂着些许酒香。“别喝了,喝酒伤身”阿风拿下女孩手里的酒杯,放在自己边前。
大约三个钟头后,两人出来了。吃饭的时候阿风一直盯着女孩看,自己玩碗的饭,一口都没动。
两人站在十字路口,街道上奔流不息的车辆按着喇叭,仿佛要昭告什么。阿风望着女孩的背影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摇摇头。
“阿颖,我可以跟您说几句话吗?”阿风看着西落的夕阳淡黄色的微光打在女孩的发丝上反射出淡淡的黄色光泽。好美!好像这样一直看着她!可是……好痛,阿风的心被砍了几刀,血流不止。阿风捂着胸口走向阿颖。
“好啊,那你送我回家吧”阿颖转过头来,发丝跟着一起转动,很开心的笑着。能不能别这么好看,阿风一脸花痴。
阿颖靠着阿风的肩一起走的,在大街上像对情侣。这也是他们最亲密的接触。阿风任凭阿颖靠着自己的肩,自己贪婪的吸吮着阿颖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梨花味。
“阿颖,我喜欢你”阿风如释重负,将埋在心底多年的话说了出来,就像高一平安夜那年,送个苹果,自己紧张的鼻尖都冒汗了,也义无反顾的去做了。那时她在尖子班,他在全校最差的班。
“我知道”阿颖说话时眼睛一闪一闪的,格外好看。
夕阳光辉下的最后一片云融入黑夜。阿风的心就如同火车驶过大地那不停颤动的小石块。
“嗯,走吧”阿风看着变绿的交通信号灯,走过了人行道,阿风故意放慢了速度。
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
一粒沙和一颗珍珠,人门都会选珍珠,将那粒沙子扔得远远的。阿颖以前没有那样做,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她应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和她只能是朋友。
他把她送回了家。
她跟他说了声再见。
他转了身。
她关上了门。
他看着特别关心的灰色头像,那是她。
她看着脸书的好友申请,她按下了同意。
他站在楼顶,看着划过天际的流星。愿你一生幸福快乐。
她发了个新说说,艾特了他:遇见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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