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三岁前的那样了。

昨晚我陪儿子睡觉，他问：妈妈，你知道我那天跟你说的‘我已经不是三岁前的样子’了吗？

我说：就是变高变重了。

儿子：我的意思是我已经不再是三岁前你喜欢的那样了。你喜欢的是我很小的时候，不是现在的样子。

我：是的，我承认我对你是这样的态度了。我自己最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现在我时常凶你，对你要求很多。小时候你很听话，不会有那么多的话，也不会跟我顶嘴。但现在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判断能力也越来越强了、能够自己作主了、会遵从自己的心意去说话做事了……

可是妈妈没有真正意识到你的这个生长变化，我一直还想让你按我的心意来做。所以当你不合我的意时我会生气，就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没有把你当作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这个是我的问题，妈妈会慢慢修正过来的，我需要一些时间。

儿子没说什么，之后说：我都觉得小时候是空白的了，不记得什么事了。

我：嗯，很小的时候能记住的事情很少的……

之后我便跟他说从他生下来的点滴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都睡着了。

现在想起来儿子说的那句：我已经不是三岁前的那样；我心里感到很痛，很难过，很想哭。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个孩子在我身边生活得太辛苦了：我的笑容很少、情绪不稳定、时常会对他发火、真正陪伴他的时间很少、会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他的身上、他会通过各种方式来让我开心、而我却忽视他的用心和背后的他的处境……这些真的让我不忍不敢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