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睡在我对面

年轻时坐火车，没钱买卧铺，可坐着都能睡得着。现在有钱买卧铺，却怎么也睡不着。…… 在济南上车后就躺在铺上，一直到对面小伙子在太原下车，我还没有睡着。快到太原时，小伙子微笑着向我道别，他走后，列车员又换了卧具。 也就是说这个铺又有了新的主人。列车停稳以后，我对面果然来了一对男女。他们都很年轻，看面相也就20多岁。小伙子在前拎包，大姑娘在后紧跟……

小伙子先是把行李放到中铺上，然后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床单，却把火车上的卧具放到中铺靠窗一边。最后又把刚拿出来的床单铺到下铺上。小伙子闪开身子，大姑娘便躺了下来……我估计小伙子可能是中铺，不然不会把他的东西放在上面。可小伙子并没有上中铺休息，而是在下铺与那个姑娘睡在一起……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抱在一起。我是过来人，也曾有过激情岁月，他们的心情与行为，我完全可以理解。更何况现在的年轻人不再封建，抱在一起亲热亲热也不为过，又是夜深人静的时辰，和干柴烈火般的年龄……激情过后，小伙子一定会上中铺。

可我想错了。他们两个就像虫子一样紧紧的咬在一起，不光没完没了的折腾，而且还用眼睛看我……每当我和他们的眼神相碰时，我就急忙躲闪，可姑娘的眼神却还在追着看我……也不知是她在一心二用，还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她虽然无所畏惧，倒是把我给看羞了……为了不影响别人，我急忙起身去了卫生间。

夜越来越深，车厢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此时的两个人缩成一团，紧紧的抱在一起。除了个人隐私，身体的其他部位全都暴露在外，甚至冷的有点瑟瑟发抖……

他们的所有行为我都可以理解，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宁可冻得发抖，也不使用火车卧铺上的任何一件卧具。是“志士不饮盗泉之水”，还是“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车厢里旅客开始走动起来。他们依然紧紧的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