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们所有的人都通过身体来体验自己和这个世界。
我们鲜活的体验以及对这些体验的记忆——尤其是情绪性体验——从根本上都是植根在我们的身体里面。
情绪是身体的一种体验,而依恋关系是让我们在其中学会调节情绪的情境。这种互动性的心理生物性调节,逐渐使我们能够把自己身体的感觉“转换”成可以识别、命名、容纳和解释的感受。
最初,从敏感地给予反应的依恋对象身上,婴儿通过体验到他们调谐的身体行为(触摸、凝视、面部表情以及语调),从中学习到身体感觉在情绪上的意义。
当患者早期的情绪调节能力受到损害,就会把情绪压抑到身体里。在那个身体感受的世界,感受就是身体的现实。感受本身要么是压倒一切的,要么是被否认的,但它们不能用来反思。
将身体语言转换成有关感受的语言,有助于促进互动性的情绪调节,这使患者有能力把治疗师体验为一个新的依恋对象和一个安全基地。
一、觉察身体
把身体变成治疗的额资源,觉察是治疗师必须具备的。在觉察的姿态下,是一一种接纳的态度和强烈的好奇感对待所观察的内容,而不是抱着要去改变的它的愿望。“留在你的感觉中,更好的去认识它”。
1、解读身体
观察身体里每时每刻的变化——既包括我们自己的也包括患者的——是获取治疗对话中非言语潜台词的一种途径。对身体的解读有助于了解我们自己的感受和患者的感受。
(1)、情感词汇
快乐:呼吸较深;舒气;微笑;大笑;眼睛明亮。
悲伤:感觉窒息;喉咙梗塞;嘴唇下弯;眼睛湿润变红;身体动作缓慢;哭泣。
恐惧:心跳加速;口干;呼吸短浅急促;颤抖;眉毛太高,眼睛睁大;逃跑的冲动。
愤怒:肌肉紧张,尤其是颌骨和肩部;嘴唇噘起,颌骨紧闭,眉毛降低皱在一起,怒目而视,上眼皮抬高;脖颈变红;吼叫;战斗的冲动。
厌恶:恶心;皱鼻子,抬高上嘴唇;转向一边。
羞耻:脸部热度升高;脸红;避免对视;躲藏的冲动。
(2)、躯体反移情
我们观察自己身体体验的重要性绝不亚于对患者的观察。
如果我们没有感觉安住在自己的肌肤之内——当我们感到不舒服、焦躁不安、昏昏欲睡,或者完全只“在自己的头脑里”——表明此时我们的自我反思坍塌了,我们全然临在当下的能力缺失了,并且我们与患者的联接被中断了。相应地,这一切都会使患者更加难以临在当下,难以反思,并且难以感到跟我们之间有联接。
对这部分,我有深刻的感受。通过觉察,我是可以有一个虚化的自我来观察那个实体的自我。然后相对的和父母和解了,但这只是显化出来的部分。但是有一些没有显化出来的部分,实际会发生冲突。就像最近在视频号直播,对有的老师听得仅仅有味,那是我跟我发生的共鸣;但有的老师讲的就很拖沓,完全听不进去——说明我对这老师的接纳度是不够的,所以需要对这部分进行觉察。
(3)、容忍的窗口
从短期来看,临床干预通常都会有效,只要它们帮助患者使其自主神经系统的唤起保持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从长期来看,有效的干预能呕吐扩展“容忍的窗口”,以变患者体验到唤起水平逐渐升高时,其思考、感受和行动的能力可以不受妨碍。
当我们看到自主神经系统的两个分支系统同时都被过度激活的迹象时,我们知道患者感觉到无从抵挡了——交感神经系统推动其战斗或这逃跑,副交感神经系统促使其停止不动。比如,一个呼吸加快正在感受着与创伤相关的情绪的冲击。这也许就是该踩刹车的时候了。
从这个地方我开始能理解,那些遭遇自杀创伤的人,他真的不是通俗意义上的胆小,懦弱。很多时候,这个创伤超越了意识的承受能力,就是交感神经系统和副交感神经系统都被激活了。
这时候的方法:
第一种、请患者具体注意描绘身体的感觉,而不是感受。我开始理解,感是感,受是受。感是感觉,受接受,如果感受有困难,那就只描述感觉。
第二种、如果关注身体内部的方法太吃力,那就转向外部。例如他感知层面对治疗师办公室的印象。
第三种、是让患者参与呼吸练习,放慢并调整呼吸。
所有这些方法能够帮助患者回到当下的即时性,挣脱旧有的、通常与创伤有关的情绪的束缚。
2、谈论身体
关于身体的对话可以通过集中途径来构建。
其一,我们可以观察患者的身体,并且对我们所看到的给予直接的评论。
其二,我们可以邀请患者注意并描述他们自己身体里的感觉。
其三,我们还可以尝试发展患者的觉知,去觉察自己身体感觉、感受和想法之间的联系 。
坚持不懈地持续推进,哪怕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觉知,也尤其能说明这个患者跟身体的疏离,而身体原本可以作为潜在的能量和信息的源泉。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深有体会。存在不需要证明,只需要确认,身体的切身力行,就是当下的能量和信息的源泉,未来依然。
3、动员身体
当我们被危险所威胁时,生物学上预设的程序会促使我们寻求一个更强壮或更智慧的人作为“安全港”,这一点是依恋理论的基础。
除了从身体层面实际解除作为适应性防御的抑制之外,对患者而言,去想象这么做本身就能够受益。当代神经科学证明,当知觉和运动行为之间的假定的边界被消解之时——就大脑而言——在真实的与想象的体验之间,二者的差别比我们以前曾经假设的要小得多。这就意味着,去想象新的行为和世界以新的方式行动,二者皆可促进治疗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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