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王朝,名唤大业。
大业开国之初,皇帝公山陵忙着清理前朝余孽,一时间将整个大业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境地。
然突有一日,十八岁六皇子公山睿涉及私藏前朝余孽,并之行厌胜之术,企图谋害父兄,皇帝大怒,下旨夺去公山睿皇子的身份,贬为庶民,压至大理寺,无诏不得出。
公山睿从此消失在朝堂之上,无人知晓他此后是如何生活的。
大业十年,国家逐渐稳定,前朝余孽似乎也随着国家的稳定而不再掀起波澜,一切都平静如常。
大理寺中。
“先生觉得这琴如何啊?”
只见一只修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琴面,接着又拨动了几下琴弦,古琴随即发出松沉而旷远的声音,仿佛要把人带到远处。
“是把好琴,不论是材质,又或是音色,都是极佳的,不过……这弹琴之人,心思不在琴上,自然琴便不再是把好琴了。”
说话的正是公山睿。十八岁的那场经历,早就让他褪去青涩,如今在大理寺中囚禁十年,喜怒也早已不形于色。
“先生说的是,好琴自当由懂它之人来奏,不妨将它赠予先生。”
公山睿这十年里什么都没干,倒是对琴有了一种特别的喜爱,听到这话,嘴角微扬,语气也轻快了些。
“如此,便多谢了。”
待那人离去,公山睿也抱着琴回了房,房内陈设简单,入门右侧便是书桌,上面的文房四宝,摆放整齐,左侧便是床。
他把琴放在书桌之上,轻轻摩挲,一下,两下,三下……突然停住,他将发簪取出,用尖头挑了一下琴侧的一个小方格,“啪”,小方格被打开了,里面有一张纸条,言说:“当今朝堂诡谲,大皇子一家独大,皇上欲放王爷出大理寺,请务必做好准备。”
看罢,公山睿哂笑了一声,十年了……他的父皇,这是想起他了吗?
大业十年四月二十六日,一道圣旨下达大理寺:“奉,天承运:朕垂老矣,惶终日而不得安,今正值哀时多事之际,思及惠安贵妃,特复庶民公山睿之六皇子身份,回宫伴朕左右。”
原来,是因为自己那个已经死了多年的母后。
“儿臣谢皇上隆恩!”
公山睿接过旨,从香袋里掏出几锭金子,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将颁旨的公公拉在一边,那是他父皇身边最得意之人。
“公公。”
公山睿行了礼,尤公公忙拉住他,“六皇子可使不得啊。老奴受不起!”
公山睿扶着尤公公的胳膊,拉进两人的距离,将声音放低一些:“公公,我自小便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多年不见,公公一切可好?”
尤公公眼眶泛红,轻轻拍了拍公山睿的手,“老奴一切都好,倒是六皇子,在这里受苦了。”
说完用手摸了摸眼泪,“如今六皇子也算苦尽甘来,收拾收拾东西,随老奴回宫吧。”
公山睿点点头,将金子塞到了尤公公的手里,尤公公推脱道,“皇子使不得,眼下六皇子刚要回宫,只怕用钱的地方更多,这些钱,留着用吧!”
公山睿呵呵的笑着,“我如今什么也没有,这点钱也不过是感念当初公公替我求情。阿睿如今早已不再是当年那般任性了,以后只希望能为父皇尽孝,其他的阿睿不想要……”
尤公公看着面前的公山睿,心里颇为感慨,“皇子沉稳了许多,但切不可失去凌云之志,老奴在皇上身边多年,能看出皇上心里也是挂念着皇子的。”
公山睿心里冷笑,只怕是想着如何杀了自己吧。
但面上感动得落了泪,“阿睿也想父皇。”
尤公公安慰了公山睿一会,便让人收拾公山睿的东西,随着他一起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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