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坚持写作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一个梗。为什么要这样说,其实这不难解释。
可能是古典文学读多了,和众多爱好写作的新时代青年想比,同属青年的我,写出来的东西却更像是一个酸溜溜的葡萄。句式长而复杂,文辞晦涩难懂,词不达意,句不言心。这些简直是我写作的硬伤。
但话说回来,倘若真有人举着一把上膛火枪对准我的脑门儿逼问:喂,你到底是喜不喜欢写作?倘若真有人如此逼问我,恐怕我也很难直接了当地回答他 yes or no 。
那么就会有人说了:哎呀呀,你既然连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写作都没法搞明白,那为什么还要不知羞耻地在自我介绍里面洋洋自得地向别人炫耀:我是一个热爱生活,喜欢阅读写作的青年。
这又有什么的,我问你,你能回答我,到底你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嘛?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地。那既然如此,我为什么就不能在别人面前装装逼,说自己是个文艺青年(尽管是个伪文艺青年),说自己喜欢写作呢。
当别人问及:你喜欢喜写作,那你写的东西呢?「哎呀,我没有耶...」我总不能如此回答吧。这牛吹的有点大,但幸运的是只有我一个人意识到了这一点。而这也就是你为什么会看到我每天都会写东西的原因了。(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弥补曾经所吹的牛逼!)
其实,我也大不必如此活着,但还有的选吗?哪些曾经吹过的牛逼就像泼出去的水,已经覆水难收了,所以也只好这样吹下去了。
在我的印象中,和别的小孩儿喜欢写作的小孩儿一样,小时候写作文,也是奖呀奖的得,甚至也常常被老师当做范文在班里诵读。虽说语文总体成绩不高,但就作文这一点,我还是相当满意的。
那时候写作文是真好笑,写字的工具也就一根短的不能再短的铅笔。每年冬天,手上常常冻得生出冻疮。为什么不戴手套?家里没钱是其一,自己常常丢三落四是其二。母亲熬夜织的手套,常常没几天就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因此,除过挨母亲骂不说,每到冬天还要常常忍受双手会被冻得无法握笔写东西之急。尤其是考试写作文的时候。
我执笔力道重不说,且铅笔又只有一根。每每当写到情真意切又恰逢按断笔头时。我便会偷偷地去找邻桌小凤借小刀,转而变成一个娴熟的木匠。等到削完铅笔又重新开始写的时候,就会发现:哎呀,刚才的好灵感全都不知跑将到哪儿去了。
稍微长大了点儿,别人都用普通油笔写字儿,而我却喜欢装个文人墨客,用攒的生活费去买一支昂贵的英雄牌钢笔写。而钢笔的缺点也是有的,每次写到忘我境界时,常常会发现没了墨水。于是便匆忙取来墨水瓶,换罢墨水埋头继续写。然而这样一篇文章写下来,却常常弄得满手,满脸,满衣服净沾着墨水的痕迹。
直到现在,将写作变成职业之后,还以为我自己是个喜欢写作的人。每天在字里行间游来游去,简直像脱离了现实世界,完全在自己的世界里旋转一般。但仔细想想,也谈不上喜欢吧。
如果不是喜欢那是什么?可能只是一种想说话,但又考虑到不擅于言辞而选择的一种更为自然、自我、甚至随性的与整个世界,与内心的自己所交互的方式吧。
除此我再想不到更好的方式。有喜欢音乐,喜欢弹吉他。因为那也是一种内心情感表达的一种。有喜欢摄影,因为用图片来记录生活比文字更为便捷。但说真的,写作却比任何方式更为深刻。
一年前,有次整理家里自己的房间时,翻到小学时写的一篇关于环卫工人的作文。当时一翻开本子犹如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看的时候眼泪不由自主地就往下落。
如今,随着时代发展,我再也不用在阴暗潮湿的小空间里面,握着短如火柴的铅笔头写东西了。带上耳机,将音乐调到最高。进入一个自我的意识空间。坐端坐正,对着电脑屏幕,一个劲儿地狂敲键盘。写作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同时也成为了我工作的一部分。
虽然每天都辗转在各种稿子、排版之间。忙得连思考人生的时间都没有,但是,我真的很感谢自己,感谢所经历的这一切。
说这些并不是想夸耀我写的东西有多好,看到这里的人完全可以理解我说的不错。当然,也不是吹牛逼。虽然死要面子吹牛逼,背后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没少干,但今天确实不是来吹牛逼的。
在我看来,倘若要说我喜欢写作,那么对于「喜欢」又何来「坚持」之说?
喜欢没有错,错是错在把「坚持」二字套在「喜欢」上面。当然这也不能用谁对谁错来说。只能说不太合适。
举个例子,我喜欢一个人,那我要一直坚持喜欢她。我要坚持给他每天写一封情书,我要坚持在她家楼下等她365个日夜?哪里是这样子的,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坚持本身恐怕也会失去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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