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在《阿泰勒的角落》里面描写了很多人物,所有这些描写当中,她的母亲都若影若现。
那是一位勤劳善良的女人,在及其艰苦的物质条件和恶劣的自然环境中,李娟的母亲用她无巧不能的缝纫技能,在阿尔泰那片遥远的北地,跟随者牧民不断转场,辛勤劳作,维持一大家人的生存。
对一般人而言,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生存境遇,哪里有多少乐趣。我曾经看到过太多这种境遇下麻木的、没有表情的脸,生活的艰辛随着岁月印刻在他们的脸庞上,沉淀在他们的目光中。支撑他们这样继续前行的,可能唯有生存的不能。
但透过书中那些描述,我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身影。她并非在抗争,也不是在挣扎前行。这样一位身为母亲的女人,在日常艰辛的工作和生活中,充满热情的活着,那些琐碎、平凡的行为,处处透着生命的精彩。
比如,她在桥头的废墟中修缮改造废墟,使之适合居住和工作。在女儿的眼中,她几乎会一切技能,总能找到各种材料,在不可思议的修修补补中营造出工作的便利和生活的温馨。
她乐观,在这些劳作中充满快乐,并带动和感染一家人,这种感染蔓延至整个居住区,蔓延到不同的牧场,蔓延整个草原和山区。
这也是个善良的女人,裁缝的工作本来是赚些微薄的利润用于养家,但牧区牧民流动的特点和穷困的生活现实,即使有些利润,变现的周期甚至可能会跨越几个冬天。来到李娟家里裁缝店的顾客,很多连购置一件衣服或者修补一个破洞的钱都不够,在买卖沟通的或短或长的过程中,这些牧民顾客,这些工人顾客,这些邻里乡亲,无论是大人、小孩,还是男人、女人,最终都得到了他们满意的结果。这就是善良吧,正如爱是人类最基本和最永恒的情感一样,母亲的善良也是人类最宝贵的品质。
人世间,大多数的母亲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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