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可能是因为阅读量不够大,我说书一共才说了4次,确实不是一名高产的说书人。但毕竟每一次的“说书”都认真准备了,也算是有些许心得体会。所以才想写这么一篇文章和你们聊聊“说书”这件事。
所以,说书到底是在说什么呢?
是把故事的内容全部讲一遍嘛?
你还别说,我还真干过这事。去年在准备《无声告白》的说书时,我就认认真真把《无声告白》读了3遍,做了详细的摘抄与笔记,硬是把一本书的内容压缩至18分钟内的演讲。还算成功,至少那次说书的情绪传递非常成功,而这种情绪是也是作者吴绮诗女士通过《无声告白》这本书传递给我的。如果我没记错,现场还有几个人掉了眼泪。
但我并不认可那次说书,因为我剧透了个底朝天。
我说得再精彩,也永远不如原著精彩。想在18分钟内高度还原原著故事本身,无异于痴人说梦。而这种剧透对于听众而言,也是一种伤害。
你说的只是一个故事,而所有的小说家创作的小说都是一整个世界。
所以,说书到底是在说什么呢?
是只说其中的一个观点,一个片段,讲得足够精彩,再去吸引别人阅读这本书吗?
如果你能做到这点,那我觉得你已经很优秀了。
说书人的最高目标是通过自己的“说书”,勾起台下的观众想要去阅读整本书的欲望。
我前面也说了,18分钟内不可能还原一个世界。所以只能对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进行描述,用自己的方式去描述。
《三体》的世界观极其宏大。通过深度的阅读,在第一次的《三体》说书中,我说的其实就只有一句话和一个概念:“我们看到的自然真的是自然的吗?”、“面壁人计划”。
从这个角度来看,可以把“说书”比作电影的超长“预告片”。
但这还不够完美。
所以,说书到底是在说什么呢?
说书,就是挖掘内心的感动。
我没有上过“书声”的舞台,作为“书虫部落”每年最重要的场次,我一直对此抱有一颗敬畏之心。没有足够的内容,足够打动人的内容,我是不允许自己站上这个舞台的。
去年有一天,夜宿单位。从澡堂出来后发现月光格外皎洁。我忽然想,古人也都看过这冷清的月亮吧。
所以就是那个瞬间我想到了《三体》吗?当然不是。
对于《三体:死神永生》的阅读进行了好几次。我发现最吸引我的永远在最后一部分,是那个低光速黑洞,是那颗蓝星。再准确一点,是时间。
这是隐隐约约的感动,我到底该怎么去说呢?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是这么说吗?
不知道啊,那就让他去!
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在潜意识里准备自己这次的说书内容。
也想了很多的片段,但是这些片段都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电影。都无法让我满意。
因为无法完全挖掘出感动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我一度想要放弃,想着就讲讲上一次说的《三体》好了,反正也不差。
但当我回头看看自己的第一次的“说书”录像之后,我只能放弃。格局太小了,不行。这只是概念,不是所有人内心的共鸣。
那我到底该如何描述“时间”所带给我们的感受呢?
在这里,我只能说,我在那个时候悟出的只有两个词:“无力”与“孤独”。
那我到底该如何把这种感觉传达给你们呢?
那就是“剥夺”你们身边的所有:情感的链接,文化的共鸣,以及最后的环境。
通过情节的设计,完全可以做到。
这就是我在演讲过程中提到的“100年后醒来”,“1000年后醒来”,“10000年后醒来”。
在试讲过程中,我讲到了哪里呢?我讲到了“10000年后醒来”。然后就没了。
丁布也接受,以珍惜现在作为结尾。我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结尾。
下午蓓蓓姐来了之后,我又讲了一遍。她说她很恍惚,体会到了那种面对“时间”时无力的感觉。但是就没有了吗?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吗?
我也意识到这确实是问题所在。我仿佛已经把藏在最深处的宝藏从地底挖了出来,却还没有擦清上面的灰尘。
我说,在书中或者在电影《星际穿越》中,给了两个答案。一个是“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另外一个则是“爱”。
然后又是我的自言自语,不行,“爱”太牵强,不行。那就只能是“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了。可到底该如何链接呢?
嗯,这个时候我去上厕所了。不管你相不相信,神奇的时刻是在厕所里发生的。又是我的喃喃自语:“我们想要留下印记,是为了让别人看到,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知道。”
这就是你们在那天听到的那句“比让别人看到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知道。”的原型。
一切都成了。
至于演讲过程中的背景音乐,电影片段,原著朗诵都是我用来传达感觉的方法。我真的穷尽了我所有能想到的,能做的所有方法。
所以你们明白了吗?
说书的本质就是挖掘你内心的感动,寻找人类内心最深处的共鸣。
这是最深层次的思考。
在我看来,用不同的内容,去传达和原作者一样的“想法与感动”才是我心中完美的“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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