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生是一个符号性的名词(甚至是个标签),绝对不是一成不变的,差生只是阶段性的。
应该说差生的前世绝非就是差的,都是活泼好动、好奇心强的孩子,只是从前世到今生的过渡中,因为种种的不理解、没被看见,才变成沉默寡言的、过分听话又胆小的所谓“差生”了。
苏霍姆林斯基在第78节《一个差生的思维觉醒中》举了一个叫巴弗里克的孩子来说明一个差生思维如何觉醒。
一个孩子刚进入一个集体,如果发现自己和别人稍有不同,比如记东西有点慢,反应稍微迟钝点,其实很正常,绝对无伤大雅。若被周围同学孤立,被老师当面批评指责,这个孩子将面临着极大的灾难——被周围的人尤其是师长强调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学习,以至于他几乎没有时间参加课外活动,更没有时间走进大自然,他不可能也被认为不应当有空闲时间去做对于别的孩子来说感兴趣的事,哪怕他已经努力用功了两三个小时还没有完成其他同学小半个小时左右就做成的事,而且,还会被贴上“不努力不用功”的标签。
慢慢的,这孩子即使和其他人一起走到外面去,也因为被忽略、被关闭了太久而变得闷声不响、心不在焉,即使有趣的事情放在他面前,他也会视而不见、漠然置之。
这样的孩子就是被“一元化思维”耽误的孩子。他们会被认为智力要想得到发展,只有读好课本(教材)这一条路可走,自然,就被更多的要求死扣课本——可悲不?
若我们能跳出局外来看,这个孩子一直被师长要求做的事,其实就是好心办坏事,就叫“打着爱的名义,行的是害的实质”!
孩子的“思维大门”一直没有被打开!
苏霍姆林斯基在这一节中有一个词很让我震撼,他说这个叫巴甫里克的孩子原本是一个聪明好学的孩子,他的智慧是“表现在手指尖上”的。
何止是这一个孩子,应该说天下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可以通过“手指尖”和这个世界建立最亲密的联系。
这个叫巴甫里克的孩子被领到暖房(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空间)里,从此开启了他的幸福日子,这里,孩子用玻璃和塑料盖成了一个小小的温室,在里边栽种着剪下来的苹果树枝,他天天用心观察,努力呵护这些苹果树枝,慢慢的幼小的嫩芽开始生长了,在这个过程中,孩子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实验者,他不再是单纯的要达到预定的什么目标,而是真正的用心在探索研究自然界的现象,不是用别人教给他的、塞给他的什么办法,而是纯粹的是自己想出来的方法。
这时,他才是自己身体、思想、灵魂的主人。
在这玻璃温室里,他找到了自我,等他再回到教室、回到人群里时,身上的那种害怕、拘束和犹豫等表现慢慢消失了。
在课堂里。他变得有强烈的求知欲,他开始真正的沉浸在老师们讲课中。
这个时候他思维的大门才慢慢开启,才有可能吸纳老师传授的知识。
于是,这孩子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霍姆林斯基把它命名为思维的觉醒。
知识最初的源泉——走进大自然必须得到观察、检验和研究。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的孩子的觉醒过程很快,而有的却特别慢——这类孩子就可能被我们打上了“差生”的标签。
明朝一哥王阳明,幼时说话要比一般孩子晚的多得多,晚清“四大中兴明臣”之一曾国藩,少时读书,因为背的太慢,惹得“梁上君子”都听得耐不住跳下来流畅的背下来之后扬长而去,却丝毫不影响曾国藩在清朝乃至现在国人心中的巨大影响。
这些人都是觉醒速度慢的例子,却一点也不影响他们同样成为人群中的金字塔尖。
所以面对暂时思维觉醒慢的所谓差生们,为人师者最大的功德就是,善于成功地发掘出这类孩子的天才与创造性劳动禀赋之间的联系。
无论是父母还是老师,能找到这类孩子的触发点,想方设法给他们创造环境,让他们把学到的知识在以后的学习里加以运用,并且使这些新旧知识在脑力劳动中占有一定的比例,才是真正的爱孩子,看见孩子。
哪怕他确实思维迟钝,也应该被善待,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差生原本只差一点点,万万不可让他一点点的差叠加起来,差到最后变得无可奈何。
教育之光最该普照到这些可能被遗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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