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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省会

第二站——省会

作者: 流浪少女二毛 | 来源:发表于2023-08-07 23:56 被阅读0次

    2015下半年时,我已赋闲在家大半年,我本想接管家里的文具店,但是父亲信不过我,他看我整日浑浑噩噩,早上不起晚上不睡,他断言我接管后经营不好店,反而会赔个精光。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基因真的是个很强大的东西,但是在一个人尚未羽翼丰满时,连最亲近的家人都不能给予信任,这几个人在性格上是特别容易养成一些自卑,从而伴随一生的。

    我经常觉得我的童年是特别不幸的,我也经常会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而感到自责,母亲怀胎十月生下我,父母又辛辛苦苦赚钱撑起这个家,我不应该抱有这样不好的想法。

    可从小养成的性格伴随着我度过人生漫漫一年又一年,只有我内在的情绪会真真切切反馈给我童年的辛酸荣辱。我知道在当时来看,父母亲已经把认为最好的东西全给了我,我无颜再去苛责,而我要做的,就是认认真真成长自己,读更多的书,走更远的路,用内心热爱的东西去治愈一切不快乐,包括童年里不快乐的一切记忆。

    接管文具店失败,父亲很是庄严地告诉我,他们过完年就要去乡下种地了,让我赶紧自谋出路,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

    其实我根本没有方向,我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到底要怎么去走,一股来自于未来的风浪将我打翻在地,我久久不能翻身爬起。

    翌日,姑妈去店里串门,很正经地告诉我,文具店对面的农业银行在招人,特别特别难得的一个工作机会,姑妈一个朋友正好跟银行经理相识,要是我想去的话姑妈可以去找她朋友帮忙说一说,爸妈听后两脸的欣喜期待,他们征求地看向我。

    讲句实话,这个工作确实挺吸引我的,招聘的岗位是个什么大堂资料员,就是整天在电脑面前录入一些当天的重要信息和单子,这种文职类的工作确实是我一直比较向往和擅长的。

    犹豫不决中我就答应了去看看,隔了没几天,姑妈问好了便告诉我可以过去面试看看,于是第二天,姑妈、姑妈朋友、我父母亲带上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银行,经理是个姓于的老头儿,人很和蔼,头发花白,带个银边老花镜。

    一见面几个人就互相热情地打着招呼,我也象征性地问候,所谓面试,也不过就是随随便便问了几句话,比如我会不会电脑打字、打字速度快不快之类的。

    聊了没多久双方几个大人就很愉快的将我绑定在那家银行了,约定三天之内就上岗,我也半推半就地就应了,面试完临走时我突然问了一句:咦这个原岗位的人是因为什么不干了?

    于经理没有迟疑地回答说原岗位是一个结婚没多久的女娃,怀有身孕没办法继续上班就辞职了。

    哦哦。

    没几天我就去上班了,只是这几天里我一直在想那个前岗位生孩子去了的女职员,听于经理说这工作后面是有机会转正的,但是具体多久他没说。

    第一天上班于经理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也许是看几个大人表现出的无比热情和对那份工作的珍视,他以为这回算是招到了一个能长期干下去、三五年内不会结婚生子影响工作的职员了,还没过实习期于经理就准备跟我签订合同。

    我开始内心煎熬,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于经理和家里人说,那时候我的内心也很不明朗,因为我没有更好的选择,这里又不是我最终要去的地方,我只是暂时还没找到自己的那条路而已。

    说白了,等过个三年五年我结婚生子了,那个时候要是转正的机会还没来,我还是个编外人员的话,银行肯定会辞退我,那个时候我不仅失去了三五年的光阴,而且离开了银行那个集体,我自身是没有多少价值的。

    煎熬到快下班的时候我找到于经理,先是表示了我的歉意,然后告诉他我觉得这份工作并不适合我,就不过多地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没想到于经理听完气得不行,非要让我给个说法,来的时候十人五马地送来,走的时候我一句话就想走?

    我知道于经理是觉得自己被我们过于轻视了,我很无奈地打电话给家里,第二天又十人五马地登门去给于经理致歉,这一闹,姑妈和她朋友脸上也都有些挂不住,爸妈只好挨个给道了歉。

    按照惯例回到家我必定是要挨骂,但是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父亲到底有没有骂我,我只记得当时我很认真地告诉父母,这个工作也算是个青春饭,不是正式编人家随时有可能在合同到期后解雇我,我不过是白白给人打工三五年罢了。

    但是如果我现在从头学一门技术,三五年之后说不定我就已经成为行业佼佼者了,父母见我说得有几分道理,便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学的技术。

    我说我没想好,我之前的同学有去学化妆美容的,但是我对那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想起电视上那些汽车维修工很酷的样子,我说我想去学修车,母亲不许,说干那个整天脏兮兮的穿不上个干净衣服;我又想起电视上新东方厨艺宣传广告那些厨师白衣白帽英姿飒爽,我说我想去学厨师,母亲还是不行,说就我这体格根本颠不动大勺,让我甭想了,趁早打消念头,于是作罢。

    父亲灵光一闪突然提议让我去学理发,说隔壁干理发的凌灵姐姐学这个手艺十多年了,结婚后二人合体开了家夫妻店赚了不少钱,母亲激动地一拍大腿,二人看着恨不得立马就把我送去机构学剪头。

    我不情愿地摇头,干理发太毛了,我听我干理发的同学说过,给顾客剪一天头回去,晚上吃饭时碗里的碎头发比菜叶都要多呢,换一个换一个。

    想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我决定去省城学化妆,父母思量许久说,只要我自己想好了就去吧,我也大了。

    第二天我就辗转几方联系到了省城的培训机构,定了年前即将开班最早的一期培训班,随便打点了行囊就匆匆坐上了去省城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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