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佳确实摊上事了,警方找到的证人几乎一致指向米佳杀死了他的父亲—老卡拉马佐夫。
先是格鲁申卡的姨母证实,米佳丢在作案现场的铜杵是从她家抢走的。出事后,米佳又回到她家,那铜杵却不见了,而衬衫和手上到处沾满血迹,更引起大家的怀疑。
米佳也曾向这位有钱太太借钱,但没有借到。说明他在出事后手里突然多出来的钱不是借来的。
接下来是老卡拉马佐夫的仆人们,他的私生子兼厨子巴维尔当天发癫痫,病得厉害不省人事。管家太太半夜醒来发现老管家不在身边,却在花园里发现他,倒在血泊中,立刻报了警。幸好老管家没有死,受的是重伤。
无论米佳怎样辩解,所有证人证词都对他不利,而且他击伤老管家的铜杵,被丢在他父亲的花园里,而当天晚上他父亲就被人杀害了。这是警方指控他杀人最有利的证据。
的确,米佳痛恨他的父亲,在各种场合与他争吵、辱骂、痛打他,甚至扬言要杀死他。米佳说:“他侵吞了我应得的财产,超过六千,也许一万以上。但我决定只要三千就算了结。”“我不喜欢他的外貌,恬不知耻,自吹自擂,亵渎神明,嘲弄挖苦,没有信仰。真可恶,可恶极了”
但即使这样,我从来没有动手杀过他。他到底怎么死的,我也想知道。
米佳提供一个细节,他父亲的私生子—巴维尔,就是那个癫痫病人,不仅知道与老卡拉马佐夫的暗号,可以骗他开门,并且知道他的主人有个装着3千卢布的信封放在枕头下面。所以他杀人、抢钱的可能性极大。然而出事当天,他癫痫病发作不省人事,没人能解释得通,他如何实施杀人。包括米佳自己。
警察给了米佳另一套衣服,将他身上的沾满血污的衣服拿走取证。米佳感觉受到侮辱,他。没有杀人,却被像杀人犯一样对待。情绪激动的他,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秘密。
他手里多出来的钱是从未婚妻卡捷琳娜那里骗来的。这事一直没说,是因为米佳觉得太丢人。他已经决定要抛弃未婚妻而追求格鲁申卡,却还从未婚妻那里骗钱,实在是难以启齿。
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话,米佳还是被警察带走了。他很无奈地说:“我愿意忍受被指控犯罪和当众受辱的痛苦,通过受苦来洗净自己。不是因为我杀死了父亲,而是因为我曾经想杀死他,而且可能真的会杀他”
他痛苦到几乎绝望的地步,痛心疾首地说:“值得活下去吗?值得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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