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研友小麦

二十五

研友小麦

 

培根从洛阳回来后继续找工作，没想到，11月24日就找到了一份PU技术员的岗位，下月一号就正式上班，公司也在高新区，离他们的“家”不远。山岚从心底为他高兴，培根也是高兴的，25号下午培根、山岚相约来到老韩家，算是庆祝。这自然是培根的主意。

山岚考研时间紧迫，本来有所犹豫，但不愿驳了培根的兴致，而且也许能见到小麦呢？山岚心中暗暗许愿，就也欣欣然来了。

老韩再有半年也就毕业了，在学校很是悠闲。山岚、培根他们仨儿好久没见了，相见甚欢。老韩说，俊青在上自习，你要不要去？山岚心中一动，首先想到的是：小青在吗？但，不好离开，他也顾念兄弟情谊，不想被说成“见色忘友”。

兄弟们在一块，不免先关切地询问下近况，不过回答很是简单，简单确也真实，少了很多细节，更没了感情色彩，也许这是岁月的磨砺，或是环境的压抑。培根讲了讲他找工作的无奈，“不能再这么闲着了”，声音低沉，听着也低沉。老韩说最近学校招聘的事情，不知道去哪里好，因为俊青要去扬州的，眼前的机会让他两难。山岚最担心的莫过于考研的成败，总感觉自己落在别人后面，总感觉状态不尽如人意，老韩、培根倒很自信，大胆地预言他一定能行。

培根说：“看你天天早上出去，晚上回来，我都佩服你，我是做不下来，就凭这，你肯定能考上！”

老韩也附和：“咱宿舍就你学习好，我一直认为你行！”

山岚苦笑：“我哪行啊，我自己还不知道，呵呵。”

“别这么说，我敢保证！”

“你不行谁行，俊青都说你，一个人，能坚持下来，肯定行。”

“肯定行。”

“恩，行！”

……

山岚一脸迷茫的笑，看着兄弟坚定的眼神，山岚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也相信了：“我行！”，但转瞬，还是迷茫，他明白，这是兄弟的铁的信任，不在你到底怎样，而在：你是我兄弟。山岚发自内心地感激，他心里也不由得坚定起来：努力！

培根技痒难耐，要上篮球场飙下球技，他这半年也着实憋得够呛，这一挠全给勾起来了。老韩、山岚这俩儿平常都躲着篮球场走的人，不得已也上场陪他跑腾会儿。培根的球技没说的，大学时就是院队的主力控卫，他自己的话说：如果个儿再高点，我会选择篮球做我的职业。话说的悲愤，但合情合理。几场球下来，培根已是全场明星，引起了不少关注。

17:30，俊青“放学”了，老韩在图书馆楼下恭候，然后一起往餐厅走。俊青是那种很爽朗的人，和山岚他们也熟，用不着客气。

“怎么不上去，我好郁闷啊，好多都记不住……”俊青有点娇嗔，前半句是对山岚说的，后半句是依偎在老韩臂弯里说的，弱弱地看着老韩。

“呵呵，打了会儿球”山岚不知该不该回答，就小声应和了一下。老韩倒是一脸平静，接过俊青的书包，同时拉上她的手臂。还真黏糊，山岚不好意思地笑着。

“考不上就死去吧”俊青硬朗地说，没有丁点柔弱，这是对山岚说的。

山岚好似雷劈了一般，脑袋给开了光。他知道俊青口头禅“去死吧”，但和考研连起来，还是能给他很大震撼。“老韩，你看你媳妇，考不上就让我死去！”山岚冲老韩嚷嚷着抗议。

“考不上也不能去死啊？”老韩代山岚对俊青纠正道。

“反正考不上别再见我！”俊青半脸无谓半脸无畏。

山岚平静下来，老韩也不再言语，他其实也不当回事。不过，山岚的心里起了波澜。“考不上”是山岚最大的担心，他早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但还没勇气对别人如此决绝地表示过，也许是该表决心的时候了。

“你复习的怎么样？”是她的声音，好听。

其实，从俊青和小麦走出图书馆，山岚的眼光已经分出大半在她身上了。两人相见，意味深长的一笑。这笑，礼貌中透着千言。山岚想单独和她将这千言细道。

“不知道啊，感觉状态不好，晚上总睡不着，你数学复习几遍了？”山岚将剩下的一小半眼光也收归在小麦身上。她的皮肤细腻，好似质地上乘的画纸，她活脱一位步入尘世的画上美人，这画做得绝妙。

“应该有三四遍了，可是现在做题还是很多不会哟！”她讲得有点调皮，山岚眼睛和耳朵捕捉着信息，体味着沁心的敲打。

“我也是，你开始做套题了吗？”

“做了些真题，哎，你政治怎么背的呀，我怎么记不住啊？”她将一双明媚的眼睛盯在山岚的小眼睛上，山岚想转移视线，却不能够，眼睛不肯。

“我还在看序列三，做题，没有背啊。”山岚回答得一句一顿，生怕说完了，那双眼睛消失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好怕啊。”山岚听着，心已经替她揪起来了，忙不迭地劝道：“没事，你这么努力，付出总有回报，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用担心。”

“谢谢！”那双眼睛又一次转了过来，还有一抹很美的微笑。山岚还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心里定了定，舒坦。

他们又交流了所用的参考资料，山岚是摸着石头过河，参考书方面都靠浩冲、俊青他们这些朋友推荐提供。这天回去时，山岚手里多了许多资料。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山岚和培根匆匆告别，赶最后一班公交。这晚，山岚睡得很踏实，他在疲乏中认真记下一页日记。

“2008年11月25日               星期二                 多云

今天和培根一起去找老韩，见到了小麦，还和她说了好多话。

……吃完饭，在赶公交的路上，和她说了几句话。我感慨，你们在一起多好，有几个研友，可以互相问问，一起努力。她说：我不是你的研友吗。她的这句话令我好感动，这一刻，我知道：原来，我不是孤独的。

谢谢你，小麦，我的研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