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其实也在预料之内吧,我遇见了一个我极其不想遇见的人——我曾经的主子,现在的二嫂——唐瑾卓。
我碰见她时她正和太子也就是我二哥卿卿我我。也许这个这个词不太恰当,但也大概是这幅模样了。
“唉,这位是?”唐瑾卓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似是没认出来。
“我大妹妹。”
“啊,这就是竹浅啊。没想到太子哥哥的妹妹竟生的如此好看。”
“谢过太子妃了。”
“唤我二嫂好不好,喊太子妃多生疏。”她虽是一副和善的面孔,可我隐隐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
“不好。”
唐瑾卓微微一愣,一下没了言语,只是咬紧芳唇,颦蹙着,泪目看着太子,好像是我委屈了她似的。
“卓儿,妹妹她还小,你便大度些好了。”
“太。。。太子哥哥。。。”唐瑾卓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有些急了,一行清泪从眼中落下来。
“若没什么事的话,竹浅就先行告退了。”我跟这个女人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
太子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我头也不回我走了出去,又反身折回了假山。
对,假山。
我要偷听。
“殿下。。。”
“卓儿,本宫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帮那个贱人说话?”
“你没看见父皇对她的宠爱正在兴头上吗?!本宫骂她岂不会公然和父皇作对?!这是为本宫的龙椅和你的凤位着想!”
“可。。。”
“够了!”
“殿下。。。”
“滚!”太子一把推开了唐瑾卓,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也走了。没什么好听的了。
『大殿』
这贵妇在宫里的地位虽比不上母妃,但也好歹是父皇我宠妃,宴会仗势自不会小。
“陛下,妾身亲自安排了一只舞蹈,为您带上来可好?”
“好。”
贵妇袅袅走到琴旁,“请准妾身亲自为您弹奏。”
“好。”
听闻贵妇琴技极佳,如今看来并不是空传。这本是舞女们的伴奏,现在舞女反而成了它的陪衬。
一曲毕。
“陛下可否满意。”
“满意。”
“借着这喜庆的曲子,妾身想宣布一个消息。。。”
“慢着。”一直沉默不言的母妃突然发话了。
“不知云妃娘娘有何建议?”
“麻烦贵妇将第二奏第一段再弹一次。”
“不麻烦的。”
贵妇又坐下,抚起了琴。
“好了,就这么多。”母妃转向父皇,“陛下,这琴音可是似鸟鸣?时婉转时清脆?错落有致?”
“爱妃评的好,正是这样。”
“在做的各位呢?”
众人的意见也是一样的。
“但诸位可知,这曲子的这部分诉的是雨露落泥时的声音,而且这整首曲子的基调是悲凉,贵妇刚刚说曲子喜庆来着?”
“妹妹,姐姐弹的就是雨声啊!莫不是妹妹听错了?”
“若是本宫听错了,那诸位是否也听错了?诸位听到的是鸟鸣。你想的是雨声,弹出来的却是鸟鸣,贵妇真是“好琴法”啊。还有,你不配和我互称姐妹。”
“你。。。”
“还有,你根本没有用心在弹吧?我没听到你的感情。”
“既然云妃娘娘很懂这琴,那就请云妃娘娘来奏一曲吧。”
“我不会弹琴。我会的是琵琶。”
“琵琶就琵琶。”本宫就不信你能弹好。
“芒种。”
“奴婢在。”
“琵琶。”
“给。”
“退下。”
母妃抱着琵琶,渡到舞台中央,轻轻开始弹奏。
时快时慢,时远时近。时似刚烈的野马的蹄声,时似小巧的鸟儿的啼转。时而如初生的太阳,时而如凌晨的雨雾。。。
母妃弹琴不似贵妇,弹琴间还插空给父皇暗送秋波;母妃很专注,一直盯着琴,坚定的盯着。
明明是首洒脱的曲子,可转腕抬手直接却透出一脉哀思。
曲毕。
久久无人说话。
是父皇打破了僵局,“爱妃这曲子奏的甚是宏伟!来人!赐她。。。”
“不必了。”母妃站起来,“你终究是没能听懂我的曲子,我要再多的奖赏又有何用。”
“朕听懂了!朕真的听懂了!”父皇也不顾礼节了,从龙椅上冲下来,拉住母妃,“你弹的是日出之景,想借此番宏伟之景表达对朕的国家日渐强大的希望的寄托!你心里还是有朕的对不对?!”
“你错了。大错特错。你没听懂,也不可能听懂。”
“云深。。。”
“小浅,走了。”
“嗯。”
『寒卿宫』
“小浅,你过来。”
“小浅在呢。”
“你听懂了吗?”
“母妃是说那首琵琶曲?”
“嗯。”
“懂了,那是一首忧伤的曲子。这应该不是名曲吧?”
“为何这么想?”
“既然母妃用它来测试父皇,父皇也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基调,那这首曲子应不是很有名。”
“嗯,这是母妃自己谱的曲。”母妃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对音乐挺有感觉的,你选一样乐器学吧。”
“笛子。”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以前?”
“我不和你讲过吗,你以前很会吹笛子,比他吹的都好。”
“谁?”
“啊。。。你师傅,师傅。”
“既然这样那就学笛子吧。”
“嗯,母妃这就给你去找师傅。”
“母妃你为何对这些如此看中啊?”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外公本是一位乐师,后来陛下发现了他的政治才干,才封了大臣。”母妃笑了笑,“所以,母妃才会弹琵琶,你哥哥才会抚琴,你也才会吹笛。”
“哥哥?”
“嗯,你哥哥也该回来了。”
“母妃说的可是母妃的养子——那个外出征战的四皇子?”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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