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蛰居两年的变化,深深值得我学习和借鉴:
第一,表面和气、谦虚、周到的待人。以前曾国藩做事直来直去,不太讲求虚文俗套。现在则和那些庸官俗吏一样注意礼仪排场。他在给曾国荃的信中说,与人相处,不能过于拙直:“余生平不讲文饰,到处行不动,近来大悟前非。”在官场生存,必须习惯官场上虚与委蛇的那一套:“与官员及绅士交际,则心虽有等差而外之仪文不可不稍隆,余之所以不获于官场者,此也。”到了长沙后,首先拜遍大小衙门,连小小的长沙县衙他也亲自造访。
第二,及时回复同事微信。原来对那些无用的官样文章,曾国藩不理不睬,现在则每信必复。他对老朋友检讨说,以前“接人应事,恒多怠慢,公牍私书,或未酬答。坐是与时乖舛,动多龃龉”。因此“此次再赴军中,消除事求可、功求成之宿见,虚与委蛇,绝去町畦。无不复之缄咨,无不批之禀牍,小物克勤,酬应少周,借以稍息浮言”。
第三,和光同尘,处事可以适当降档低俗。此前,曾国藩对人总是持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态。现在,他努力包容那些丑陋的官场生存者,设身处地地体谅他们的难处,交往时极尽拉拢抚慰之能事,必要时“啖之以厚利”。以前曾国藩是斑马群中的野马,自然引起斑马们的群起攻击。现在他也涂上了斑纹,以便让斑马们误认为自己是他们的同类。
第四,以利驱人,诱之以“名”,则无往不利。曾国藩原“以忠诚为天下倡”,以为仅凭忠义相激,就可以让部下出生入死。但阅历既久,才发现真正的抱道之士并不如他想象中那样多。他认识到“不妄保举,不乱用钱”,则“人心不附”。只有诱之以“名”,笼之以“利”,才能网罗天下英才。
第五,做好对上管理,及时汇报工作。曾氏早年奏折,“戆直激切,不讲究方式方法”,在皇帝头脑中有了了曾国藩勇于犯上、桀骜不驯、难以驾驭的印象。这也是皇帝对他不能信任、不敢给他大权的重要原因之一。而再次出山之后,他奏事风格大变。皇帝命他再出之旨六月初三日奉到,初七日他就启程上路了。所上《恭报启程日期折》,平实沉稳,非常谦逊。无丝毫讨价还价之意,他说:臣才质凡陋,频年饱历忧虞,待罪行间,过多功寡。伏蒙皇上鸿慈,曲加矜宥,惟有殚竭愚忱,慎勉襄事,以求稍纾宵旰忧勤。这实际上也是一个检讨。咸丰皇帝一看,非常满意,批复:“汝此次奉命即行,足证关心大局,忠勇可尚。俟抵营后,迅将如何布置进剿机宜,由驿驰奏可也。”这道奏折颇得皇帝欢心,说:“汝此次奉命即行,足征关心大局,忠勇可尚。”
曾国藩自己颇为自得的写到:吾往年在外,与官场中落落不合,几至到处荆榛。此次改弦易辙,稍觉相安。这一做法在官场如鱼得水,“再至江西,人人惬望”。
一埂田坎三节烂,三穷三富不到老。地里的田埂难免会出现一些缺口,不可能过于完美。人生无常,做好自己就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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