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班级也很拥挤,教室里桌子每三个留出一个过道,一排是九个人,最印象深刻的是夏天的炎热,一个小小教室塞着接近上百的学生,而有些是交了借读费或找人来求学的,都特别不容易,那时候有争执最多的莫属于空间。
每个人坐在那儿都需要板凳放下,然后人坐进去,但是排数太多,那时候我们班级还能过去人,听说有的班级直接跳桌子进出了,求学的内卷在我们那个年代已经如此严重了,想想现在开始从出生就卷起来的奶娃娃,也不足为奇了。
我记忆最深刻的是经常听着课感觉被前后夹击,前面的人往后挤着想着挤出一些自由空间,而后面的人的桌子抵着后背,我那时比较老实,也觉得少招惹是非和别人起冲突,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就这样被挤压着,直到有天我感觉胸闷气短一样,而下课后看前后同学座位距离,发现后面同学空间相对富裕,那时候骨子里的生气使得我坐在那儿使劲用后背往后推桌子,后桌同学也不示弱的和我争吵起来。
吵架我不擅长甚至有胆怯于别人的怒吼,但是实在是平时被挤的身体蜷缩的委屈一触即发,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去推后面课桌,当推出空间来那是自由的空气,可是也没多久又被挤压回来,最低比原来稍微好一点吧,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反正每天挤到在桌子上写字,那个胳膊肘都要蜷缩的地步。
除了拥挤,我觉得是拥挤而带来的班级里的味道,冬天尚可,夏天炎热都是浑身冒汗,可想而知那个热气腾腾的空气里挥发的汗味和臭味,我觉得幸好是在第二排,还能够保持到挨着门口有新鲜空气流动,那个教室后面实际是更加熏人的。
因为那时候住宿条件一般,我记得洗头发都要水桶接水提到楼上洗,或者直接拿盆到一些老师院子里水管洗,夏天女生最多是用凉水擦洗,并不彻底,其实班级更加安静,每天除了教室讲课回答问题有声音,下课会有叽叽喳喳说话声,其他自习之类的都挺安静。
但是当放学回到宿舍,那个宿舍吵闹声,说话声,洗刷鞋子的,泡面的,洗头发的,大家都在一个房间里同步各自进行着,想象一下初一一共八个班,七个班的住宿女生住一个宿舍,大概有几十人呢?三四十还是多少也忘了。
也就是我一个住校生,不单单认识自己班级学生,把其他班级女生也都认识差不多了,当然仅限于知道名字,很多可能我见了最多微笑,也许也不打招呼,毕竟别人也没在意自己,每天隔壁住着的老师都要吼一句不要吵了要睡觉了,我们才安静一下,然后又继续有小的声音在悉悉卒卒的说话,还有半夜十一二点还在宿舍门外洗衣服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挨着我们住的老师真真受苦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几十个女人,我的天,房间也不会隔音,每天入睡都被我们吵闹声气的不得不吼一声,每天必须吼我们才能降低些许分贝,不然就忘乎所以了,我也习惯了这种吼和宿舍的吵闹,自我催眠,每天都会想象着美好的场景在简陋的宿舍里挤着,睡在最里面恨不得紧紧贴着门,可还是觉得不够,都要有一种把门穿透的感觉,因为我不喜欢太贴近别人睡觉,可是两床睡三人,又无法避免贴着。
这使得我感觉边界感全无,我就只能一直往里面靠着睡,不过后来重新分配了睡法,横着睡,这样三个人宽松多了,可是冬天那个脚头被子容易掉,脚容易冻着,不过好在也凑合睡了,我有个可能所有室友们都视为奇怪的行为,我是在下铺睡的,看着有些室友丝毫不介意就是往别人床铺一坐聊天或者吃东西。
虽然我穿着质朴,但是床铺是我保留的最后一片干净私人空间,所以我起床就是卷起床铺,晚上睡觉之前再铺开,避免了室友们无所顾忌的坐着我的褥子,我的那片私人空间。
何况我的褥子其实是母亲新做的,特别松软舒适,冬天一点也不冷,因为母亲用了丝绒面料,一睡觉就热呼呼的,不过有床褥子最终还是被弄脏了,旁边同睡女孩生理期时候晚上没注意,沾到了那床褥子上,最后拿回家拆洗时候已经洗不掉了。
那时候的初中班级挤,宿舍挤,食堂也是挤啊,每天放学吃饭去食堂都是奔跑的,走到了那儿有好多人排队,有时候去的早了可以率先买到那天比如熬的鸡汤类似的肉饭,可是去晚了,鸡汤鸡肉就会没了,不过那种鸡汤加两三块没多少肉的汤,会觉得香的不行,估计是吃素太多的缘故。
食堂基本都是老师家属开的,也就是每天放学不只是我们学生着急去食堂,老师有的也会回家帮忙给学生打饭,那时候需要买饭票,不过也可以用钱,在教学楼后面就是家属院,住着教室和我们住宿生,食堂也是家庭作坊,每家都有几十人排队打饭,有的认准一家把伙食费存到那儿,一直待那儿吃。
有的是逛来逛去,不定哪家吃,我就是把所有小食堂都尝试了一遍,最后确认在宿舍楼下的一家老师食堂,可能因为有归属感吧,毕竟也就是这家有同班女生一块吃饭,其他食堂都是不认识的学生或者自己同班男生,我也不好意思在去,毕竟打了饭要在那儿坐着吃,还是孤单一人,可谓是煎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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