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最近有些心神不宁。老公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和自己交流的机会也越来越少,甚至于按照惯例一周2-3次交公粮的日子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从她的世界里销声匿迹,算算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了。难道她也陷入了传说中的“无性婚姻”了吗?老公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否则他为什么不碰自己?是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失去魅力了吗?
陷入沉思的安雅,定定地望着前方一个虚空的点,表情漠然,眼神有些空洞,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往水杯里倒的开水已经溢满流了出来,吧嗒吧嗒地滴在了茶水间的地板上,直到同事小美的一声尖叫,这才拉回了她的思绪,紧接着她感觉到了自己脚背上一阵阵灼人的痛感,那是被开水烫到的疼。
“安雅,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小美走上前关切地询问。
安雅微笑,假装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走出茶水间的时候,小美在背后叫住了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她不解。
“小美,你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小美一咬牙,心想豁出去了,不管结果是什么反正安雅横竖是应该知道的,一直被蒙在鼓里对她的伤害更大,可她终究还是没忍心将自己看到的直接说出来,只是提醒安雅,“平时没事的时候还是多留意一下你的老公吧。”
听到这句话的安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压下的疑惑和情绪。一时间,她将水杯往桌上一放,撒腿就向外跑去,只给小美留下了一个背影和一句话:“帮我请假”。
安雅开车在老公的公司楼下蛰伏了一个下午,终于捱到了他下班的时间。看着老公开着车子向四环外走去,她赶紧狐疑地跟在后面。这时候,手机铃响了,是老公的电话,他告诉自己今天要加班,要很晚才能回家,还让自己先吃别等他。
看着前方不远处,老公的车子正匀速行驶着。一时间,她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定定地望了几秒钟,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加大了力道。老公,他在跟自己撒谎。那个她二十年来给予充分信任的枕边人,竟然欺骗她。
她哆嗦着手指拿起手机找到了老公一好哥们的电话,佯装老公电话打不通想要套他的话,可是那哥们竟然说辞和老公一样:加班!
她的手颤抖得更厉害,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捏得都微微泛起了一层白,眼神紧紧凝视着前方在一个叫做“希尔顿国际大酒店”的酒店前停下的车子,那熟悉的身影此刻竟变得那么陌生。
她一路尾随着老公进了酒店大堂,看着他按下了楼层,最后还费了大把的钞票才终于从酒店服务员的口中打探到了老公开房的房间号并拿到了门卡。
站在918房间的门口,她的脚步却顿在原地无法动弹,手上拿着卡的动作迟迟下不去手,只是一味地颤抖着。刹那间,所有的顾虑、担忧、害怕、紧张、忐忑、惶恐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击得她唇瓣不住地打着哆嗦,整个身子都跟着抖动着。
那里面可是她爱了整整25年的男人啊,她的整个青春都是他。她陪她一起从素面白衣到鲜衣怒马,她陪他一起从一无所有到什么都有,再过几天,就是他们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了啊,而到那时候,他们18岁的女儿也正好在国外学成归来。
可就在她以为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时,命运却给了她这样的重磅一击。怎么可以?命运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一门之隔,往前一步便是无法回转的深渊。正在她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破门而入时,房间里传来一句柔柔的女声:“呀,好棒啊。”
极度的愤怒涌上心头,她再也无法顾及到其他,颤抖着手刷了门卡,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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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房里的瞬间,她就愣住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几秒钟后,率先反应过来的年轻女子,一个劲儿冲上前,扑进安雅的怀抱中,兴奋地开口,“妈妈”。男人也来到了她的身边,“老婆”,他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有些别扭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安雅看着房间里堆得如同小山包一样的千纸鹤以及旁边的充气小拱门上印着的几个大字:老婆,我爱你,二十周年快乐。瞬间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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